眉兒最頭痛那些所謂的政事,見老娘將皇帝位置還給了師傅舅舅,不由心裏也蠢蠢欲動,想繼續恢複從前橫行霸道相王世子時的好日子。
“你若不留下,你娘也走不成!”南鳴玉恨恨地看著自己的白眼狼外甥女,心想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就都要撩擔子走人。
“爹!”眉兒委屈地大睜著毛茸茸的葡萄紫眸子看向自己那位欲撇下自己的便宜爹。
“這回知道叫爹了?早幹什麼去了?”蕭恨水剛要抱愛妻上宮門外的車轎,聽身後寶貝女兒第一次開口相認,不由美目微濕,哽咽了一下,硬著心腸低罵了一聲。
眉兒眼見爹娘乘上馬車,車後劍堡十三鷹也紛紛踏上各自的戰馬,不由小跑著追到馬車邊,攀住車轅想著攔人。卻聽娘親微弱的聲音道:“眉兒聽話,留下來幫幫舅父。”
“娘……”娘的話卻不能不聽。
南輕眉鬆開手,眼望著車輛駛出皇城,不由目中淚濕,剛要轉身牽馬追去相送,卻被夏晴朗握住了手。
“殿下,不要去追了,剛剛有人來報,高王爺與呂王爺被相王押入了天牢,你得趕緊想辦法將這事處理好。”
“不是有皇上舅舅在嗎,有皇上在這裏那還用得著我來處理?”眼看親爹親娘的馬車走得快沒了影,眉兒禁不住皺了皺眉,對夏晴朗的拉拉扯扯有些不耐煩。
“啊呀,我的小祖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與那二位王爺有磕頭過命之交,而相王向來與皇上不對盤,若知道皇上真回了皇宮,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狀況呢……如今這事就隻能由你出麵了。”夏晴朗急忙將橫眉豎目的小祖宗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解釋道。
什麼不對盤?南輕眉疑惑地眨了眨眼。相王與娘親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這事她是知道的。按理說她應該將相王喚著舅舅,可皇帝娘冒得是大舅舅的名,所以自小她便喚相王作叔叔。如今聽這位夏太醫的意思,好像大舅舅與這位相王小舅舅關係貌似不怎麼地?
想了想,回頭看向皇帝舅舅,卻見一身龍袍的南鳴玉,臉色青白,正用複雜陰鬱的眼神看向被弩箭摧毀的仁和宮。
與這位溫潤若玉的師傅舅舅相處的數年中,眉兒從來沒看到過神色如此古怪冷厲的南鳴玉。心想難道那身龍袍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不成?
“殿下,陛下大量失血,此時最好不要讓他憂心。”夏晴朗見南輕眉看向皇帝陛下,恐這孩子將事情說出來,急忙扯了扯南輕眉的袍袖。
“人在哪裏?”眉兒歎了口氣,躲開眾人視線,跟隨著夏晴朗便往宮門處走。
“刑部天牢!”
“天牢?”眉兒驚呼出聲。
好歹那二位也是王爺啊?怎麼說下天牢就下天牢?這位相王叔叔也太有些那個了吧?還有,皇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相王前來詢問一聲?這似乎有些反常!
眉兒腦際中隱隱飄起一絲疑慮,可這絲疑慮很快便被以往的親厚給覆蓋填埋。想想相王也是不容易,一個殘疾人,整天為了大楚天下的穩定忙裏忙外,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寶貝義子,自然是要在府中享受點天倫之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