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聖芯眼神難掩失望,她明明會...(這個...自然又是在夢中看到的...)隻要她把那最後一段舞跳完,她,亦想與他,兩兩相忘...
不跳就不跳吧,伊聖芯緩緩起身,“妹妹或許是路途勞累,聖芯也不為難了。聖芯舞技拙劣,為表誠心,特獻舞一曲,願妹妹能感受得到。”
一時間,鼓瑟合鳴。伊聖芯已翩然起舞。
伊聖芯,東宇國第二十六任禦用占夢師。隻負責占卜與王有關的所有的事,她已看到王此生情劫難逃,無奈該來的還是來了...
可是,東宇真的會毀在這個女人手裏?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想過不讓他們見麵,暗中殺了她,再找個施遠的女子代替,可是,今天,幾乎整個定宇城的人都認識了這個新王妃,如此過目難忘的女子,誰人能替?所以是萬萬行不通的。
該怎麼做,保住東宇,亦或,保護他的愛?
不自覺盯著泠月出了神,恍然回神,自己亦覺得丟人,怎麼舞著舞著,停下來,盯著新王妃看...看來想宮裏不傳出小道消息也難呀。
“抱歉,妹妹,我隻是一時想起了王,他明日便回來了。明日一早,你好生收拾準備迎駕吧。”
轉過身,伊聖芯麻木的走出大殿。既然她下不了手狠不下心,必然的,隻能自己去承受那種痛,隻因,那痛,是他給的...
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及地的粉紅紗幔。
邪眼一眯,俊臉上扯出一抹不自覺的微笑。看來,施遠國給他送了一份意外的驚喜。
他,自然是東宇王,墨塵曦。
自接到虛無命的快報,好戰的他扔下邊疆的將士們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回來。
本來是挖苦她的戲碼,為什麼成了自己的一廂情願?不僅百姓對新王妃津津樂道,連心腹也為她臨陣倒戈。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美、多妖媚,能霍亂眾生。
如今見著了,在眼前了。他懂了,明了了。
此生,她都會是他的禁臠,別想逃開。
貪戀的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不舍得眨眼,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兒會消失不見。從來不會相信愛情,不相信緣分的他,終於沉淪了。
如此朱顏,笑起來會是怎樣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呢?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圖畫,深邃的眼裏,多了一絲複雜難懂的情愫。天微微亮,一夜好眠的泠月睜開眼,就這樣,一個深邃的眼神,映入眼簾。
他好整無暇的望著她,像看了好幾個世紀。俊朗的眉微微上翹,她,不怕他。難得的好心情。
躺在自己身側,卻並未傷害她。泠月自然知道他該是誰,他隻能是那個人。墨塵曦。
“為何不怕我?”這個女人,如果現在在這裏的不是他,她還能如此自若?想想那不可能的畫麵,他有一絲怒火中燒。
“我為什麼要怕自己的夫君?”泠月暗覺好笑。嘴裏含的,依然是黃鸝初啼之聲。
一瞬的恍惚,她真的是個神完美的締造品。美貌,聰穎。
不錯,這個皇宮,能來去自如的自然是他;敢在她床上呆到天亮的人,自然也隻有他。
想輕輕的觸碰她,可自己這雙沾染了無數人鮮血的手,那怕碰一下她的衣擺,也似玷汙了她的純白。他不忍,亦不願。
先行起身,他在侍女們驚異的眼光中,離開昭雪殿。
既然知道他已回朝,泠月便不再出殿。他們還未行夫妻之禮。未拜堂,未冊封。那麼她除了在此等待聖旨,倒顯得無所事事了。
果不其然,上午便有內侍官拿著聖旨前來。大意為封她為雪月王妃,東宇第二王妃,改昭雪殿為落雪宮,賜黃金萬兩,綾羅綢緞百匹,珠寶數十箱,侍女數十人。晚上在昭雪殿就寢。
任一幹人等為她淨身,梳洗,裝扮。轉眼,已是黃昏時分。
泠月,不對,現在是雪月王妃,她可能根本就沒想到,雪月這個名號,正是墨塵曦苦苦想了一晚,特地為她而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