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嗯？”
“我不明白，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你隻是想傷害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昨天晚上的那種行為……”韋艾本來想說，‘她根本就不在乎，就當被狗咬了’，可是蔣承傷打斷了她的話。
“我不會傷害你，在這個世上，我可以傷害所有人，唯獨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你應該恨我才對。”
“我不恨你。”蔣承傷轉頭，凝視著她的眼睛，異常認真地說：“我愛你。”
他第一次說出那三個字，平平淡淡的語氣。卻仿佛在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韋艾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甚至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我不太明白……’韋艾喃喃道。
“準確地說，我愛的不是你……”他伸出手，手掌貼在了她的胸口，“我愛著你的心。”
這句話，如同打開潘多拉盒子的鑰匙一樣。
盒子開啟。
那些破碎的記憶，突然間，決堤，翻湧。氣勢洶洶地襲來。
她的心。
她的心。
……
……
……
林婉拉著女兒的手，溫柔地安慰道：“媽媽不會讓你死的。媽媽已經找到了適合我們囡囡的心髒了。我們囡囡會活很長很長時間，兒孫滿堂，長命百歲。”
……
……
……
年輕的護士小愛拉著小女孩，輕聲道：“我叫小愛，你也叫小愛，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小愛阿姨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就要結婚了。”
“是那邊的叔叔嗎？”小女孩轉頭望過去。
陽光異常刺眼，逆光而行的男人身姿如鬆，英俊逼人。
……
……
……
小女孩躺在病床上，一麵喝著媽媽喂的稀粥，一麵左顧右盼地問：“媽媽，小愛阿姨不是說和我一起過生日嗎？為什麼她老不來看我？”
林婉神色微黯，“小愛阿姨不會來了。小愛阿姨……”她摸著女兒胸口的紗布，低聲道：“小愛阿姨在這裏。”
小女孩歪著頭，對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
……
……
……
電梯前。
林婉扶著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微笑著說：“囡囡乖，就在這裏等媽媽。等一會，會有人過來接媽媽的。”
“媽媽去哪？”
“媽媽去還債。媽媽是個壞人，媽媽做了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這所有的罪孽，媽媽要一個人來承擔，我的囡囡是最幹淨最純潔的，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要永遠記住這一點。”
八歲的金唯愛一頭霧水。
————半小時後，林婉從樓上墜下。
……
……
……
那位站在逆光裏的叔叔，站在了她的麵前。
他的手裏拿著一封信，一封在林婉過世三天後，送到他手裏的信。
他緊緊盯著小女孩的臉，他的眼底，是最深沉的痛苦與絕望。
“她撞死她，就是為了她的心髒？它在哪？在你的身體裏！？你怎麼有資格擁有她的心！！”
……
……
……
“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小愛，從前你不曾擁有的疼愛，我統統都會給你，這一切，你能感受到嗎？”
……
……
小愛，媽媽，小愛的心，蔣承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