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街之亂 6(1 / 1)

劈劈啪啪,一片吵雜的聲音,杯盤摔破的爆響,和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混成了一片,演奏著和諧美麗的音符,喬世榮站在車旁盡情的享受著。他歪靠在車身上,摘下了迷人的黑色墨鏡,悠然自得的放進了衣兜裏。

忽然局勢發生了變化,樓上也衝出幾十號人來,為首的正是六子,雖然沒有喬世榮帶來的人多,但是好像更凶猛,有幾個莽汗甚至一度衝到喬世榮近前,驚得喬世榮大叫了幾聲,多虧刀疤手裏這把快刀,幾下就砍翻了那幾個家夥,才使喬世榮轉危為安。

咱仨咋辦?小豆問。

咱快跑吧!劉倩麗說。

我看咱跑也跑不了。你倆也跟我往裏衝吧!大跑喊著說。

一到裏邊,哥仨就傻了眼了。一個像血葫蘆似的青年“褲擦”一下倒在大炮身上,鮮血沾了大炮一身。大炮靈機一動,把血又往小豆和劉姑娘臉上抹了兩把。說時遲,那時快。小豆操起半拉盤子,一個力劈華山朝大炮砍來。來的好,說著大炮慢慢一閃身,搶過地上躺著的一個哥們兒手裏的砍刀往上一架,隻聽“當郎”一聲,兵器相交,二人插招換式,戰在一處。

哎,哥們,帶我一個,說著話,劉倩力也揀了個棒子加入了戰團,三人你來我往,殺了個天昏地暗。

過了好一會兒,喬世榮終於玩夠了。

好了,刀疤,帶著兄弟們去喝酒。喬世榮陰笑著說。刀疤一聲喊喝,大家紛紛退了出來,大炮哥仨也濫竽充數的跑了回來跟著人群坐上車揚長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一個女青年正蹲在男友近前輕輕哭泣,他們正吃飯的時侯,這夥人就衝進來,幾個爛仔不容分說,上來就是幾刀,把她可憐的男友砍的像血葫蘆一樣,那個女青年的手上正滴滴答答的淌著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男友的。上帝對她說:別哭了,親愛的女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呀!

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手裏拿著一根棒糖,正在嗚嗚的哭著,她的奶奶正抱著他,卻怎麼也哄不好。哭啥呀!小孩家家的,有糖吃就好了嘛!白看一場不收費的電影,咋還不滿呢。

幾個王胡子的手下也受了傷,正嗤牙來嘴的叫喚,六子過來就是幾個嘴八。媽的,叫什麼,是不是男人。六子說。

王胡子終於從女人的被窩裏鑽了出來,大白天的也耽誤不了他在女人身上的工作。他穿上衣服,揉了揉臉上的胡子,又照了照牆上的掛鏡。

外麵怎麼這麼吵,咋回事。王胡子自言自語的說。

照什麼照,咋照還不是那個熊樣,一臉的胡子,也不刮刮,都紮死我了。女人在床上浪聲浪氣的說。

啥個,熊樣,你還真是沒文化,你沒看外國那個音樂家,叫什麼“紮紮特”的不就一臉性感的胡子嗎?真是。王胡子笑著說。

去你的“紮紮特”吧!女人賤賤的說。

沒準你就是看中了我這一臉性感的胡子了吧?來,寶貝兒,再親一個。說著王胡子把那張臭嘴湊了過去。

女人一把推開他說:快滾,又來紮我的臉了,去找那個“紮紮特”的老婆吧,她肯定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恩?王胡子奸笑著說。

快滾快滾。女人擺著手說。

王胡子這才提著褲子,開門走下樓來。

望著樓下戰後的淒慘場景,王胡子一時驚呆了。看著受傷的幾個手下,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幾名顧客,他靜默了好長一會兒,充滿同情的眼淚終於掉落下來,他高高舉起熱愛和平的雙手,一聲驚呼:“是誰打碎了我這麼多的盤子”。

車子正愉快的哼著歌,穿過一條條熱鬧的馬路。喬世榮很高興,他終於如願以償,報了王胡子這一箭之仇,但他也多少有一些遺憾,畢竟沒逮著王胡子這個狗娘養的。喬世榮閉上眼睛,無比幸福的想像著王胡子那一臉驚鄂的表情。

喬世榮得意的朗頌了一首朱麗葉的情詩:

春眠不覺曉,

汗滴禾下土。

欲窮千裏目,

紅掌撥清波。

好,老大真有文化,好啊,老大就是老大。車箱裏一片捧臭屁的叫聲。大炮和小豆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哭笑不得的望向車窗外的那個上帝創造的五光十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