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看著離去的酒逍遙,手中握著那《逍遙十五式》,卻不知是何感受。這般矗立了不知多久,他便還是孤身一人,走著自己的道路,走著自己的人生,有時,他顯得是那樣的孤獨。
離開劍花亭,已經有五日了,五日來,蕭巽並未遇上任何一個認識的人。茫茫人海,遇上一個相識的人,有何其容易?隻願,在我們獨自行走的途中,莫要遇上那才狼虎豹一般的人。
時間飛快,不覺之中,蕭巽下山已將近五年了,五年來,曆練卻不知有何進步,隻要再拜訪兩個門派,他便可回山了,可以見了自己的師父師娘,可以見那一直想見的人兒,那人,現如今,可還過得好麼?
他本可以直接駕馭著法寶,或者騎著紅火,飛向那逍遙門,可是,他卻沒有那般做,或許,就因這般走走停停,他才會有花榮這樣一位朋友,或許,就因這般走走停停,他才會認識蝶舞與納蘭雪這兩個絕美之人。可能,他是想在見那些人兒,又可能,他是想看透這時間的恩恩怨怨,悲歡離合,是是非非。
隻要不停趕路,再過三月時間,便可到那逍遙門,之後,便隻剩下最後一個劍宗了,如此,自己也該回山了。蕭巽是這般想著,隻是,卻不知前路,等著他的,又會是一些什麼?道路,總得有些坎坷,總得有些濘泥,因此,我們才會記得更深刻。
人生,不論我們如何選擇,總有一條路要走,既然如此,何不走一條不凡之路,即使再多寂寞,再多孤獨,哪怕多些濘泥,多些坎坷。當我們走過了,又如何能忘記,每一次跌倒之後的爬起。
風,有些大,似乎,還有些冷。
蕭巽那瘦小而孤單的身影,似乎帶著無比的倔強。就那麼,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好像沒有目的,沒有終點。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順利的找到了一家客棧,今晚,看起來就要這般度過。
月,無聲,也無息。
皓月當空的夜晚,心情總會好一些。
月華籠罩著整個人間,似乎,祛除了所有的陰影與黑暗。
蕭巽一個人,待在房裏,按照酒逍遙的說法,修煉著《太上感應篇》,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晚修煉,對自己的身體,確實起到了不少的好處,對於那《南華經》,也起到了明顯的效果。
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到回到雲火島的時候,自己的修為,一定能突破那《南華經》的第五層次,那時,師父會如何看待自己,師姐又會如何看待自己,是不是會像看那曾師兄一般?每每想到這些,他心中,總會熱血澎湃,激動不已。
他心中,自己一定要變得很強,不為別的,隻為能讓師姐眼中,自己也如曾師兄一般,他渴望,渴望那樣的眼神,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同時,他也渴望,渴望自己能保護那個女子,不再是她來保護自己,他想的,就是這麼簡單,隻是每一個男人心中最基本的想法,也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喜歡女人最基本的承諾。
修煉完成之後的蕭巽,神清氣爽,今晚,他本可以睡個好覺,隻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卻似乎總是與他過不去一般——
月,依然。
五月的月,顯得有些特別,特別的就像正值青春的處女一般。
就連那夜,也顯得那般特別,宛若嬌羞含蓄低頭不語的少女。
蕭巽已緩緩睡下,屋頂,卻是突然之間,多出了許多人物,這些人,皆是一身金黃色長袍,背上清一色的長劍,劍柄宛若金子鑄造一般,就連那發帶,都是金色的,似乎,那顏色就象征著他們高貴的身份一般。
整個客棧,在這萬籟寂靜的夜晚,被這些人圍得死死的,就連一隻蒼蠅,也不了能飛過去,他們的眼睛,盯著客棧中的一切,隻有有一點異動,那背上的長劍,便悄然出鞘。劍出鞘,必定有人死亡。
三個穿著同樣的人,緩緩的走進客棧,本來要關門的客棧老板,卻是站在原地不動,那店小二,也完全呆住,這般氣勢,他們這等俗人,又怎能承受。
三人進了客棧,便直接上樓,之後直接向著蕭巽的房間走去,蕭巽還在睡著,隻是,他卻已經突然醒來,外麵的氣勢太盛,不由得他不醒來。
他睜開雙眼,卻是滿臉疑惑,他自然能感覺到,這些人的不凡,也能感覺到,這些人都是為自己而來。他卻不能感覺到,這些人是誰,為何而來。
他已起身,準備出去。
外麵,卻是說了話:“深夜到訪,還望恕罪,隻是我等前來,隻想向雲火門的師兄討個公道。”說著,便有人推門進來,也不管主人是否答應。
三人,就這般出現在蕭巽的房中,之後,便是來了更多的人,起碼也有二十個,小小的屋子,一下便被擠滿了,蕭巽則是被圍在中央,透氣都很難。
“不知諸位是何方人士,這般如此,意義何為?”蕭巽一眼掃視著眾人,問道。他自然能看出這些都是劍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