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宮裏的明黃色早已換成肅穆的白,雪意深深,像極了邊防所見,那今年第一場雪。銀月地處南方,終年不見雪,唯有靠近銀月的邊境,年年才會偶有飄雪。“殿下,這些都是陛下常看的書籍。這裏是殿下最後讓文姑娘批示的奏折。”公公將寢宮裏的書桌上那一摞摞整理得當的書籍,奏折,一一分放好,像今一詳盡的說明。
擺手讓公公退下,仔細翻看起桌上的書籍和奏折,“殿下,這些我都找過,沒有。”剛翻看一本書,雲的話如冰水澆來,“都仔細看過?”毫不猶豫的點頭,“都仔細看過,隻差沒有將這些書和奏折都一一看完了。”又想了什麼,“那今日你給我的那本記錄丞相所犯之罪的奏折,也是再次尋找的?”
“嗯。那本奏折放在這裏最顯眼的位置,我一來就看到了。”墨兒心思細膩,知道人們肯定會前來翻查父皇平日所看書籍,和所批改的奏折,但僅僅隻為了尋遺詔,不會仔細看奏折的內容。故將遺詔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話一點不假。但以墨兒的心思,會將遺詔放在哪裏呢?
“墨兒會將遺詔放在哪裏?”思索著也就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雲詫異的神色,“殿下認為,遺詔是文姑娘所安置?”今一回著雲的話,“嗯。奏折上的字跡都是來自於墨兒,以父皇的個性不會不留下遺詔,而最後與父皇在一起最長時間,最得他信任的,也是墨兒。所以,遺詔定由墨兒安置。”細琢今一的分析,處處在理,但是究竟墨兒會將遺詔放在哪裏?
“對了,我們去問月月吧,說不定她知道。”雲立刻想到了剛那個哭得昏天暗地的小丫鬟,墨兒臨走時,對著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她受委屈。說不定,遺詔就放在她那裏。“月月?不大可能,墨兒怎麼會交給她。”今一立刻否決,但是雲卻不放棄,“文姑娘臨走時,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這麼細致關懷,肯定有什麼特殊含義。殿下,我們不能遺漏一點可能性。要早日找到遺詔,安穩人心才好。”早日兩字一出,卻讓今一上了心,即使沒有問問何妨?
月月從他們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不停回憶,墨兒臨走前,有沒有什麼異樣。“小姐臨走的前幾天,根本沒有什麼同平時不一樣,每天除了陪著皇上下棋,說話聊天之外。什麼也沒有大關心。隻是偶爾會感歎自己的際遇,和以前犯的過錯。”月月仔細的回想,但是墨兒的所言所行,除了傷感並無其他。“她是不是還會經常看著天空發呆?”今一接下月月的話,與遺詔無關,隻與墨兒相連。“嗯,小姐經常得空的時候就看著天空,一看就是一個時辰。”她在渴望自由,渴望向天空那般廣闊的自由,今一這般了解,可是卻給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