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超這幾天心裏感覺很窩火,他是全連最好的狙擊手,最優秀的士兵,格鬥比賽冠軍,各項標兵,他以為等自己入黨後馬上就能提幹,沒想到會被派來參加這個變態的訓練營。
這個變態訓練營之所以變態,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變態的事情就是入營前長官命令自己用刀殺死三名手無寸鐵的人,自己是士兵,不是劊子手。如果對方是敵人,王孟超認為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就殺死他們,但他們對自己並沒有危險,一副畏畏縮縮哭爹喊娘的可憐樣子,但在長官的強勢命令下,他還是動了手,看到三個倒在血泊裏的人,王孟超感覺內心升起了一股陰火,這股陰火讓他麵容看起來每個人都和他苦大仇深似的。
第二個變態的事情就是來到這個訓練營之後竟然沒有人管他了,總共一百個人就是在一個大的訓練場上自由活動,三餐時間到了吃飯,休息時間到了睡覺,像極了在監獄裏整天放風的犯人。
第三個變態的事情就是訓練營內龍蛇混雜,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其他人都是精銳,大家待遇一樣,王孟超心裏也會好過一些,但沒想到一些他平時極為看不慣的兵痞也在這個訓練營裏,這些人不但平時沒有訓練,就是慣例的早操也在操場上溜達一圈就結束了,甚至自己帶人在訓練的時候,有些人還明目張膽的嘲笑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天,王孟超感覺就像在地獄了呆了三個月,內心的陰火燒的越來越旺,如果今天再不給那些兵痞一些教訓,王孟超怕自己真會被那團火燒的發瘋。
辦公室,一名精神矍爍的軍裝老人在和宓軍錟一起看著訓練場,場上一部分人在訓練,一部分坐在草坪上聊天或者睡覺,還有一部分百無聊賴四處閑逛,老人皺著眉頭:“三天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說的那人真的有能力麼?我怎麼看他像是在擺爛。”
宓軍錟道:“郭老,耐心!才三天而已,訓練營最終截止日期是半年,我們隻要求他在半年之內給我們訓練出一隻精兵,和提供一整套完整的訓練方法就行,至於過程,就隨他吧。”
郭老笑道:“你倒是對他有信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而且說實話,我對他真的很有信心。”
“希望如此吧。記得方家把他家最好的老三也送到訓練營了,我怎麼沒看到他?”
“哦,那孩子履曆我看過,各方麵都冒尖的人物,隻是讓他殺三個犯人,他卻寧死不從,結果就被刷下來了。許多挑選的混子和普通士兵都通過了這項測試,反而是各個部隊的尖子被刷下來很多。”
“年輕啊,熱血啊,正義啊,原則啊,方家老三在和平年代絕對是優秀軍人的楷模,但如果真的爆發了戰爭,他的正義感和原則性可能會讓他因此而喪命。我的那個小孫子郭小達,平時吊兒郎當,不學無術,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除了泡妞就是在軍隊裏仗家族勢力到處打架,我還認為這孩子被寵的廢了,沒想到他殺起人來倒真有那麼一股狠勁,有我當年的風範。”
宓軍錟笑笑:“仗義多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有時候書讀太多,顧慮也多,反而縛手縛腳。在戰場上也許還是你家小子那樣的比較吃的開,不過就不知道他這個眼前虧他吃不吃得了。”
“別看他文文弱弱,打架倒是一把好手,不過找他麻煩的好像是個叫王孟超的愣頭青,他還來軍委進行過格鬥表演,身手不差,看樣子有好戲看了,哈哈。”
躺在地上嘴裏含著草莖的郭小達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的爺爺看到有人來揍自己還笑的這麼開心,他隻是覺得好無聊,這就是神秘的特別處基地麼?進來的時候被蒙了眼,什麼新奇東西都沒看到,這個訓練場也和以前部隊裏的沒什麼區別,剛開始要求自己連殺三人才能進訓練營的設置倒讓他充滿了期待,沒想到進來後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郭小達‘噗’的一聲,把草莖吐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人生就是一場大夢啊!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郭小達正想去和周公相會,卻睜開了眼睛,看到上方出現王孟超陰沉沉的臉,用手捂住了眼睛,嘴裏喊了一聲:“哎呀我日!好大一張馬臉啊,走開,你臉擋著我太陽了。”
王孟超抓住郭小達的衣領猛地將他提了起來:“集合,給我去操場排隊,我有話和你們說。”
郭小達斜著眼看著王孟超,道:“好,我正睡得無聊呢,正想找點樂子。”
王孟超把郭小達的臉拉近:“相信我,以後每天都有數不完的樂子在等著你。”然後又大聲道,“歸隊。”在他映象裏,郭小達應該一個激靈站直了行個軍禮也大聲說:“是,長官。”然後跑步往前走,沒想到郭小達隻是拂開了他的手,整個人呈S行搖搖晃晃的往隊列走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六排隊列才算排好,第一二排速度最快,動作迅速,隊列整齊,他們都是部隊裏的尖子,第三四排稍慢一些,但也還能說的過去,第五六排不但動作最慢,隊伍參差不齊,還有人交頭接耳,不時有低笑聲傳來,王孟超在隊伍前列站了半晌,聲音依然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