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開出了將近十公裏,心裏才舒了口氣,這時他看到前麵突然側身跳落一個如煙花美麗,也如煙花般寂寞的白衣長發女子,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疾馳而來的轎車。
旁邊都是田地,但是那女子明明卻是從高處跳下,而且她跳下的時候如一塊巨石下墜,落地時卻無聲無息,膝蓋也隻是微微彎曲,地上灰塵以落腳處為中心激起了一個淡淡的圓環。
安德烈獰笑著加大了油門。
很多人認為把美好的東西毀滅了給人看就是悲劇,但對安德烈來說,將這個美麗的有如煙花的女人碾到在車輪下會讓他獲得無邊的快感。
女子輕吸了口氣,左手負於身後,左腳後退一步,右腳微屈,右手開始緩緩畫圓。
安德烈看著女子越來越近,快感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幾乎讓他達到了高潮。
在快要接觸的時候,長發女子右手輕輕拍到車身上,與此同時,車裏克勞德的右手也緊貼在車頂上,微微發力。
“嘣”的一聲巨響,汽車繼續向前,眼神微微錯愕的長發女子向斜後方飄去。
安德烈將豎了中指的左手從車窗外伸出,又淫邪的朝著空中的女子吹了下口哨。
眼中的錯愕變成了寒意,長發女子眼睛完全變成了純白色,身體停留在了空中,雙手合十上升,身後白色水汽湧現,迅速彙集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雲中龍圖騰。
安德烈發現車開過長發女子腳下時,車上的擋風玻璃處竟然開始有冰霜在迅速蔓延,再罵了聲娘,安德烈開啟了雨刷,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長發女子合十的雙手除拇指和食指外交叉,下移到胸前,然後迅速挺胸雙手橫擺,無數冰錐從身後雲中龍圖騰中出現,尖嘯著向寶馬車襲來。
安德烈發出一聲怪叫,他看見一條冰錐刺入前麵的水泥路麵竟然足有一米,他不敢想象如果冰錐刺入他身體會發生什麼事,隻能加速並胡亂左搖右擺再求瑪利亞保佑。
彷佛真的受到了聖母的眷顧,冰錐將汽車前麵,兩邊的地麵破壞宛如被十噸的大錘來回敲過二十遍,寶馬車卻是完好無損,連輪胎都沒有被飛濺的尖銳冰片刺破。
安德烈呼出了一大口氣,迅速在胸口畫了三個十字,然後抹去了額頭的冷汗,卻是再也不敢向那女人挑釁了,他怕這麼再來一遭,恐怕自己會終身不舉。
長發女子從空中慢慢飄落,純白的眼睛中慢慢有黑色的瞳仁顯現,剛才明明有冰錐擊中了車身,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而且綜合之前將她震飛的巨大力量,她肯定車內有高手存在,也許就是侵入基地的人。
必須通知同伴們將這輛車攔截下來。
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奇異的哨子放入了口中,這是基地專用的通訊工具,可以發出超聲波,聲音可以傳出近百裏遠,而這種頻率的聲波普通人是聽不到的,隻有體內植入了特定的芯片的基地人員才能接收。
她剛想吹哨,隻覺得身邊一陣微風吹過,體內的玄冰真氣被莫名的引動,在體內瘋狂的運行起來,竟然隱隱有突破的痕跡,再也沒有力氣吹動口哨,她在路邊盤腿坐下,運功調息起來。
安德烈發誓自己如果能夠活著回到歐洲,拿了克勞德答應的酒後,就先到鄉下修養一段時間,恢複自己受傷的心靈,今天遇到的事情實在過於不可思議,而原本顯得有點懦弱的小白臉克勞德也顯得神秘起來。
後排的克勞德打量著上車的年輕女子,隻是她上車後就俯身臉貼著小女孩的胸口,一直沒有抬頭,似乎睡著了。
如果能在狂風暴雨的旅途中睡著,一覺醒來後就發現已到達了豔陽高照的目的地,那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可是克勞德知道那女子絕對沒有睡,他從她的身形中看出了一種沉痛,一種悲哀和一種決心,無論哪一種情緒,都會讓她在苦難的逃亡旅途中異常清醒。
克勞德正想開口,卻隻覺心神凜然,抓住女人和小女孩撞飛了鎖住的車門,從汽車上跳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狠狠的踩在了車速足有120碼的新5係寶馬的車蓋上,這巨大的力量踩扁了車蓋,也踩翻了汽車。
車子足足在空中前後翻滾了三次,最後車頂砸在了地麵上滑行了足有近五十米,留下了一路碎片後,才“轟”的一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團。
吞吐的火焰映照在來人年輕的臉上,一半黑暗,一半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