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輛車緩緩開上時,安德烈看到第三輛車的司機在打著隻有雷狐傭兵團才會懂得的手勢。他獰笑著從車座下麵摸出一把手槍,打開了保險,道:“等下如果發生槍戰,你俯身雙手抱頭,免得被流彈或跳彈擊傷。”
克勞德道:“好。”
第二輛車的人並沒有下車,隻是從駕駛座位上遞出一張護照來,好像聽不懂中文,一邊看表,一邊憤怒的拍著方向盤。
交警也不由犯難,這老外開的是好車,如果是來投資的外商,因為他撤資或者去他上級那告他一狀,那可吃不消,遲疑間不由抬頭向那名便衣望去。
年輕便衣踏著一種奇怪的韻律的步伐向第二輛車走去。
第二輛車響起刺耳的喇叭聲,到第三聲的時候,三輛車都從駕駛室伸出三把手槍來,一時間槍聲響徹夜空,第一把槍射向左邊的年輕便衣,第二把和第三把槍射的卻是擋路警車的油箱。
看到麵前怒射的手槍,年輕便衣眼神中露出一絲譏笑,幾個奇異的扭腰閃過子彈,矮身就地一個翻滾就到了車門邊,蹲起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三棱軍刺,一用力,軍刺如刺穿塑料一般刺入了車門之中,再拔出時,原本烏黑的軍刺上已經有了光。
血光!
年輕便衣站起便往第三輛車衝了兩步,縱身一躍。
第三輛車的駕駛員也是雷狐傭兵團的重要成員,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跳這麼快,跳這麼高,他隻來得及向年輕便衣開了兩槍,便被車頂擋住了視線。
此時隻聽轟的一聲,擋在中間的一輛警車發生了爆炸,巨大的氣浪將旁邊兩輛警車也推遠,幾名看的雙方交手而目瞪口呆,導致躲避不及的交警頓時慘叫著遠遠的飛了出去。
等安德烈完成任務從窗戶外撤身回到駕駛位的時候,已看到年輕便衣蹲在第三輛車的車頂上,正緩緩站起,右手將整個刺入車裏的三棱軍刺緩緩拔出,這次軍刺上不但有了血,還夾雜了白色的腦漿。
軍刺刮擦著車頂,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年輕便衣麵無表情,隻是冷冷地看著安德烈,安德烈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裏冒起,他也殺過人,而且絕對不算少,但從來沒有像對方殺的如此幹淨利落,如此不帶感情。
他簡直不是人,而是專業精密的殺人機器。
第二輛車後座門打開,出現一個抱著一個小女孩的年輕女子,跌跌撞撞的往克勞德所在的車跑來,年輕便衣右腿一蹬,下一秒鍾左手便將已觸及到女子的頭發,但是腦袋靠在女子肩膀上的小女孩突然喊道:“張叔叔......”
被稱為張叔叔的年輕人宛如中了石化術,整個人伸出手僵硬的站在路旁,原本冷厲的眼神中盡是震驚和痛苦之色。
呯的一聲,年輕便衣眉心中槍,被子彈的衝擊力連續衝退了幾步,停住,雙膝緩緩跪地,前撲倒在了地上。
安德烈吹了吹槍口冒起硝煙,陰狠地一笑。
克勞德歎了口氣,因為基地實力強大,而且將來很有合作的可能,所以他盡量避免殺人,免得和基地結成死仇,可惜被安德烈破壞了!
克勞德幫女子打開了車門,那女子本來拚著一口氣死命的往前跑,但看到姓張的年輕人倒地之後,她整個人明顯的呆住了,扶住打開的車門,一滴眼淚從她眼中滑落,懷中的小女孩更是哇哇大哭起來。
克勞德將她們拉上車,在痛苦的小女孩頸側微微一按,小女孩頓時睡去,道:“開車。”
這時從第三輛車的後座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看著倒地的年輕便衣,眼中滿是痛惜之色,表情轉冷,轉身用眼睛盯著安德烈,剛走了一步,中年人表情微微一變,狠狠瞪了安德烈一眼,才回身打開駕駛室,用左手食指將剛被年輕便衣殺死的駕駛員像丟垃圾一樣丟了出來,然後發動汽車撞開堵路的警車,疾馳而去。
看著前麵的車拐彎不見,安德烈手腳才慢慢恢複了知覺,這時克勞德低聲喝道:“開車。”
安德烈心神俱震,才發現邊上竟然有無數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靠近,一邊給汽車加速,一邊罵道:“我操他奶奶個熊。”
他感覺無論在被他殺死的年輕便衣或者之前的中年人眼裏,都是一個螻蟻一般的存在,最讓他感到窩囊的是,中年人雙眼一瞪,竟然差點嚇得他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