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對我拳打腳踢,說他從來沒有愛過我,說我不過是他找的替身,他和前女友已經複合七年,這八年我什麼都不算……”
“整整八年的感情,他居然告訴我,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白日夢……”
“今天上午,我到醫院打掉孩子,醫生告訴我,我以後可能很難再受孕……”一行淚無聲落下,周曉的背脊僵直,“可我還是打掉了,這個孩子太髒了,我要不得,要不得……”
“我中午回家,我爸媽居然也知道了,我爸拿著皮帶抽我,罵我畜生,我媽拿掃把我掃出了家,嗬嗬……”一道閃電在天際劈開了一條血口子,一瞬間的閃亮照亮了她的慘無血色的臉龐,再也沒有淚流下來了,她擦幹了最後一滴眼淚。
寧茗緘默無言,深深地閉上了眼睛,漆黑的雨夜,冰冷的寒意在室內亂竄。
時間像是停滯了很久。
“走吧。”這話是寧茗說的,聲音裏透著疲憊與無奈,她與淩衍本來就沒有留宿的打算。
她們一前一後地下樓,相顧無言。
酒店樓下,靜靜等著三輛車,均是豪車。
見她們下來,中間一輛車的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是徐玨,他恭敬地為她們打開了後車門。
裏麵坐著一個男人,他在看文件。
後座很寬敞,坐三個人還是很空,隻是氣氛很靜,這種氣氛,在周曉看來就太過沉鬱了,尤其是後座上坐著一個男人,雖不發一言,還是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三輛車在漆黑的街道上奔馳,速度猶如鬼魅般。
“去醫院?”寧茗開口,問的是周曉。
“不,我不去醫院……”醫院兩個字再次刺激到了她,讓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境再次亂了,她上午剛去醫院流了產,她再也不想走進那裏了。
“你身上有很多傷……”寧茗皺了眉,她握上了周曉的手,“而且你已經發燒了。”
周曉不作聲了,幹涸的眼眶愈發得猩紅,想流淚,卻流不下一滴來。
“別再哭了,眼淚不值錢。”寧茗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輕輕歎了口氣。
“茗茗……”周曉抱住了寧茗,幹澀的眼眶太疼了,“你討厭我嗎?”
“……”寧茗沒有回答她,而是摟緊了她,輕拍著她的背。
“我不去醫院。”她嗚咽著吐出這句話,有些模糊不清,但有人聽清了。
許久,寧茗放開了她,轉過頭看一邊的淩衍,淩衍也正在看她。
四目相對,他幽深的眸色猶如浩瀚的宇宙,他總是安靜地陪在她身邊,不隨便插手她的私事,給予她最大的尊重。
“要我幫忙?”優雅的嗓音在黑夜裏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借我幾個家庭醫生吧。”寧茗開口。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去掉那個”借“字,我倆之間還需要這樣?”
隨後他撥通了程瞳的電話:“通知所有家庭醫生,半個小時後在大廳裏等著。”
隻一句話他便切了電話,電話那端的程瞳卻聽得心驚肉跳,這是出什麼事了?
沂龍灣。
車子開進這片神秘的私人區域時,周曉的腦袋是懵的,全身都是僵硬的。
下車時,她看見眼前雄偉的複古建築,差點站不穩,虧得寧茗扶住了她。
十幾個醫生整齊地候在低調奢華的大廳裏,一個美麗的女人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家仆,她上前來,接過了男人脫下的外套。
周曉站在琉璃燈璀璨的大廳,精致奢華的內景讓她腦袋還一片空白著。
男人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貴氣天成,目光緊緊地凝在寧茗身上。
而寧茗站在醫生麵前,低聲與醫生們交談著,接著幾個女醫生禮貌地走到周曉身邊。
“周小姐,這邊請。”女醫生將周曉帶進了一個房間,細致地對她開始了全身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