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震驚了進來打下手的兩位廚師，淡漠內斂的主人竟還有這一麵！
“我去餐廳等你。”這裏的溫度有些異常，寧茗呆不下去了。
淩衍笑了笑，溫和放行。
寧茗隻在餐廳等了一會，菜便一盤盤地上桌了，竟精致誘人的緊，像一盤盤精美的藝術品。
菜色完全出乎了寧茗的意料，她起身走向廚房。
快到餐廳轉角處，一個傭人正進來，腳步飛快，拿著托盤，上麵放著些甜點和兩杯水，就這麼湊巧地撞了上去。
“啊——”傭人一聲低呼，托盤從手上甩了出去，直直地衝向對麵。
千鈞一發之際，寧茗出手極快，穩住了飛過來的托盤，透明的液體還在杯中大幅度地晃動著，提醒著剛剛驚險的一幕真的發生過。
“對，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是不小心……”傭人不斷地鞠躬道歉。
“沒關係，下次小心。”一道清越的女聲響起，很好聽。
傭人驚魂未定地轉身，身後淩衍已大步走來，後麵跟著程瞳，他麵色冷峻，顯然是看到了剛剛驚險的一幕。
“淩先生……”傭人緊張地驚呼出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我沒事。”這話是寧茗說的，她對著走過來的淩衍笑了笑。
她的言外之意，淩衍懂。
“下不為例。”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一道特赦令，讓傭人大大地舒了口氣，連著向寧茗鞠了好幾個躬，這才退下去。
用餐開始，餐廳裏隻留下程瞳在身後服侍，兩人用餐的過程甚是輕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淩衍的手藝比寧茗想象的好太多，但她沒有開口誇他，整桌菜都是按她的口味來的，她的心裏溫溫的。
站在一旁的程瞳看著淩衍不斷地給女孩夾菜，而且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心裏有些麻木的疼。
這桌菜是淩衍自己做的，她沒吃過嗎？
不，她吃過。
有一次也是晚上，淩衍突然親自做菜，菜上桌後顯然胃口不好，吃了幾口便離開了。就是在那一次，她在他離開後背著所有的傭人，偷偷嚐了口他的手藝。
那味道，此生難忘。
而她連嚐一口都需要偷偷的，這個女孩竟還把淩衍夾給她的菜“扔”回到淩衍的碗裏，那是幾片白嫩嫩的魚肉，魚刺已經被細心地去除。
程瞳皺了眉，真是不知好歹！
“不喜歡吃魚？”淩衍開口，磁性的聲音裏透著淡淡的寵溺。
寧茗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慢慢點頭，她雖說沒有非常討厭吃魚，但不喜是真的。
淩衍看著碗裏的魚肉，心思卻在百轉千回，在淩家左之雅和淩一晗貌似也不吃魚，那兩個人他不喜，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有些生活習性他還是知道的，淩一晗四歲時，不小心被不知情的傭人喂食了魚肉，吐了整整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