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十……十……十億?!”司儀下意識地豎了豎耳朵,極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而喧嘩的宴會廳也頓時噤若寒蟬,有人竟然拿十億來拍市價不值一千萬的二手項鏈。這通常說出去,聽者必定會贈上兩個字,那就是“有病”。
但是,很顯然他有備而來,話音剛落,幾個保鏢便立馬上前,每個人都抱著厚厚一遝支票。
司儀看了一眼,驚喜過望:“感謝這位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支持,請您留下您的大名,我們……”絮叨的話還在延續中,卻發現主人公已經躍下主席台,徑直向前走去,他隻好尷尬地住嘴。
至始至終,左之雅都麵色平靜,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眸底下的那絲讚賞,他還是沒變,隨意的穿著,隨心的舉動,舉手投足間的尊貴氣質便已經展露無疑,被貴族們封為金科玉律的禮儀風度,他都不屑一顧,因為那些人要用品味與優雅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卻不用。
他是天生的王者!
“閣下,你的禮物。”他很優雅地遞過項鏈,可是語氣裏竟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眾人再度愕然,現場一片寂靜,隻有牆角的複古掛鍾敲打出寂寞的微響。
司儀虧是久經沙場的名角,趕在眾人之前回過神,恢複了鏗鏘有力的語調:“各位來賓,我們的拍賣會出現了戲劇化的變化,這愛伯利純手工項鏈被這位先生用十億拍下後,送給我們美麗的總統閣下,竟是物歸原主,這難道隻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呢?”
“替我戴上。”左之雅慢慢起身,淡笑著要求道。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從容地解開鎖扣,從身後替左之雅帶上了原本就屬於她的愛伯利項鏈。
一道金光射下來,沐浴在靜靜的光暈中,兩個身影越發得唯美起來,項鏈上的黑玫瑰在光暈下也平添了幾分姿色。
“想跳舞嗎?”他淡淡道。
左之雅扯唇一笑,輕輕地將手伸過:“萬分榮幸。”
眾人還未反應,他已經牽起她的手,朝舞池而去。
悠揚的舞曲在大廳中奏響,燈光也變得柔和,漫天花瓣飄飛,浪漫的宛如夢境。
眾人眼中,一個二十幾歲如神袛般的男子與他們的總統閣下正在相攜起舞,兩人之間似乎有磨合多年的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曼妙的舞步美得讓人不願眨眼。
樂曲聲依舊……
“衍,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麼今晚就到了?”左之雅略帶揶揄地開口,“不會是想我了?這麼迫不及待地回來看我?”
“明天是她的祭日。”他的回答永遠都沒有廢話,顯然他無心玩笑。
淡淡的憂傷氣氛瞬間在兩人之間氤氳……
許久,似是一聲歎息,左之雅有些落寞地垂頭,輕輕地發出一絲苦澀的笑聲:“她永遠比我重要。”
淩衍抿了抿著岑冷的薄唇,略帶譏諷地開口:“你何必跟個死人比?況且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嗎?隻要你在我爸心中的地位比得過我母親就好!”
清涼而不帶溫度的話語傳來,淩衍已放下左之雅,再度在眾人的錯愕中,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向舞池外走去。
訓練有素的保鏢見機迅速為他清理出通道,俊美如神袛的他隻是留給眾人一個高貴倨傲的背影,逐漸與外麵濃鬱的夜色相融,浸成一種無言的傷痕……
隨意而來,隨意而去,像徐誌摩的詩,輕輕的走了,正如輕輕地來;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他在國宴走過,在眾人眼中就仿佛夢一場。
“他會不會是淩天離和前妻法國公主愛麗絲的兒子?!”
“那他不就是法國目前年齡最小的公爵?!”
“s國的皇太子?淩氏商業帝國的繼承人?!”
“他是……淩衍?!怪不得他與總統閣下……”
“我聽說他母親是為了生他難產而死,那他母親的祭日不就是他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