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以一億拍下愛伯利項鏈即將塵埃落定之時,宴會廳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騷動,不由自主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入口處。
十幾個黑衣保鏢有秩序地進入宴會廳,他們各個帶著空氣耳麥,每一個人的胸前都佩戴著統一的特質徽章,他們先把散落在各處的記者全數驅趕出了宴會廳,隨後清理著在主通道上為各位賓客斟酒的侍者,做完這些又快速地退開,垂手侍立於兩旁。
一時間所有燈光盡皆亮起,將整個宴會大廳照得通亮。突然闖入的保鏢們嚴肅而恭敬,他們的臉在過分耀眼的燈光下幾乎分不清楚彼此。但他們嚴陣以待的樣子,顯然正在等待著一位大人物的蒞臨。
這位神秘的大人物是誰?
眾人驚愕中,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門外緩緩而來。
他走得極為緩慢,身著一襲普通的白色襯衣,沒有圖案,沒有裝飾,隻有一片最純淨的白,完美地貼合著他頎長的身量,黑西褲,襯著他的腿愈發得修長,他略挽著袖子,領口的兩顆紐扣微微敞開,透著不羈與性感。
璀璨的琉璃燈下,隨著他的走近,他的麵容漸漸清晰起來,雕刻般的俊顏如神袛,微微皺著眉,眉宇間潛伏著淡淡的倦意,但這倦意似乎並沒有減弱他一絲一毫的魅力,反而平添了不少慵懶隨意,最讓眾人無法忽略的是他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尊貴。
看上去,他閑適優雅極了,仿佛並不是特地來參加這樣一場舉國同慶的國宴,倒像是在某次午後小憩時,漫步在春意盎然的花園中,無奈陽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有些刺痛,他邊優雅地抬手遮住眼睛,邊隨意地推開花房的玻璃木門,坐在灑滿陽光的椅子上,斟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
與滿座華服盛裝,滿臉堆笑的賓客相比,他的到來顯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所有人都幾乎為他屏息著。
他們竟驚奇地發現:無論多麼華服盛裝,精心打扮,甚至是修養多年才能習得的紳士風度在他麵前竟顯得如此的蒼白!
“渾然天成”、“與生俱來”這幾個字可謂是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漓極致。
這個人到底是誰?這個疑惑在眾人的心中愈發地紮根生長。
當然,每個場合都不缺乏正義凜然者。這不,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攔在了他麵前:“對不起,這位先生,宴會已經開始很久,你私闖拍賣會現場……”
他並未說話,隻是睨了他一眼,隻是一眼,就差點讓年輕商人癱軟到地上,他眼底蟄伏的那抹銳氣讓他全身直冒冷汗。
幾個黑衣保鏢上前拉開了他,並有禮貌地將他“請”出了宴會廳。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已身至主席台前,竟棄走專用階梯,直接帥氣地縱身躍上了主席台,愜意地坐在了主席台唯一的座椅上。
——那張座椅離水晶台上的項鏈僅一步之遙,本是為總統左之雅準備的。
台下激起一片驚呼聲,想阻止又不敢阻止。
這人也太大膽了吧!
底下嘈雜聲一片,他熟視無睹,取下水晶台上的項鏈,隨手垂放於修長的指間。他淡淡的目光垂下,似乎在看,又似乎不在。
琉璃吊燈帶著浪漫的情調,熏染著整個主席台上的氛圍。座位上,如王者般優雅天成的男人,挺拔的背脊微靠著椅背,修長的雙腿交叉疊起,就連弧度都是完美至極的。
一時間,這一幕仿佛入了畫,慵懶的坐姿,雕刻般的五官,深邃的黑眸,分明的下巴線條,他隨意地用指腹撫摸著項鏈吊墜上的那朵黑玫瑰……
“他到底是誰?”
“什麼身份,年紀輕輕竟敢如此猖狂!”
“他簡直是人間絕色!此人隻因天上有!”
台下一時議論聲四起,而台下正位上靜坐著的左之雅隻是靜靜地看著,不動聲色地抿著紅酒,風輕雲淡的姿態,仿佛並不處在這片嘈雜之中。
負責拍賣的司儀終於緩過神來:“您好,這位來賓,請問您是……”
“十億。”那如玫瑰花般閃耀著光澤的薄唇微微翕張了一下,吐出兩個震驚四座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