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摻上一腳(1 / 2)

第二十九章:摻上一腳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可是她讓你來問朕的?”剛才還和悅的眸底霎時凝上一層淡淡的冷霧,臉色變得沉重而充滿警惕。

“不是,陛下。”長寧連連擺手,隨後又看到須臾黑下了臉不由又嘀咕了一句,“隻是臣覺得好奇。”

“你向來不是個好奇的人。”須臾看著自己麵前那張垂下眸眼又不失可愛的臉,心裏軟軟的一點一點塌下來,重新泛起笑意。見他笑長寧便又厚著臉皮激了他一下, “陛下若是覺得難以啟齒,那便不答就是了。”

須臾看她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實在惹人笑話,想要逗她一逗不由就附過身去,伸過一根手指纏上一縷她披散下來的長發,輕輕劃過指腹末了又再纏上,輕笑道,“也不是說屬於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隻是雙方彼此認可,各取所需罷了。至於要取什麼需要,朕也無須向你交代了吧!”話落,見長寧麵有囧色,又哈哈一笑補了句,“另外,別跟朕談什麼感情,朕的感情早就付出去收不回來,想來這一點納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陛下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她一個歸宿麼?”長寧往後稍稍側了側身,將她的發絲有意無意的從他的指縫間抽出。

須臾的手指還維持著原樣,目光停留在她發上還是柔和的,隻是稍後再抬眼看向遠處,看向殿外的燈火瀾珊時,霎時變得有幾分精銳,眸子裏也透出幾分危險的氣息,“納鸞,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想替人強出頭?這是朕與她之間的事,自由朕與她來解決,你莫非又要摻上一腳還美其名曰是成全?你以為你能成全什麼好事?別以頭來讓自己丟了腦袋還害她丟了性命。”

他的語氣重新又帶上了一貫的威懾,但到底還是耐了性子,聽來還像是溫聲細語一般。長寧連忙道,“臣無禮了。”

須臾肅著臉色,“今日是除夕,朕免你無罪,但以後休得在朕麵前提她。”

長寧是明白了,夭夭是她的替身,是替身同時也意味著是須臾心中的黑暗,須臾永遠都不可能讓自己心中的黑暗展示在他人的麵前,因為他是這樣一個孤傲的人,孤傲到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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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計在年關前攻下燕鳴城的寧越,這會兒隻能滯留在燕鳴城外的軍營,除夕之夜風雪覆蓋了整座城市,一襲輕裘白衣的寧越帶著一身寒意匆匆走入帳篷。

他的一頭發絲傾瀉在肩頭,完美的輪廓映著燭火依舊是那樣英俊溫和,此刻他看著從康豐寄過來的信,看著看著他的唇角就扯起一抹笑。

信有二封,一封是須臾的親筆信,無疑是將士的嘉獎和慰問,另外還附有撥來的軍餉軍糧具體數目,讓寧越酌情犒勞攻城的將士們。

另一封則是長寧的,他坐直身子,湊到燭火前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瞧著,她的字的確寫的不怎麼樣,寧越邊看心想著回去該去教她好好練練字了,這字當真跟狗爪子撓的一樣,存心不讓他好好看。

前麵一些生活日常瑣碎,隻到信的末尾才悄悄躲了那麼一句,“……月餘未見,長寧甚為思念! 善自珍重,勿念,盼歸。”

寧越笑了笑,映著燭火的麵容俊美異常,神彩飛揚,一雙明亮的眸子彎彎,連同嘴邊揚起的明媚的笑容都那般令人炫目,池晏跟龐即進來時就看到寧越一掃這些天來的陰霾莫名的笑著,再進來一點便看到了那封未收好的信。

“好啊,蘇姐姐來信了都不讓我們瞧上一瞧,大哥你真是太壞了。”龐即說著就要伸手取信,但被池晏一手壓住,“孫子你太無法無天了,你不知道這是別人的隱私,是大哥的情信麼?能是你瞧的份麼?”

“小子,你怎麼事事阻我?看一看會死啊?大哥也沒說不樂意啊?”龐即一個反手想要擒住池晏,這下可好又惹了雙方的驢脾氣兒,弄得連除夕之夜都雞飛狗跳了。

寧越將信收好,從案幾頂上拿出一瓶酒來,又叫桑菩把特意慰新年多添的菜給端了上來,一時外麵飛雪飄飄這營帳裏倒也顯現出了幾許暖意,寧越將杯子滿上,喚了桑菩也一道坐下,“讓他們兩個人打好了,等他們把架打好了,咱們這瓶酒正好可以見底了。”

池晏和龐即聞聽有好酒,雙方眼色一使住了手訕訕的笑著過來,在桌子邊一屁股坐下來,寧越心裏想得開闊容色一時也就變得極為舒暢,這酒也就你濃我濃豪情萬千了。池晏喝著喝著便唱起了歌兒,龐即在後麵聽到了他的歌心裏隻覺一陣惋惜,皎皎的燭火之下各人聽著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