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這樣,若是寧越他答應呢,朕就為皇妹賜婚如何?”須臾笑了笑有些對這個皇妹沒有辦法,但總得找個理由很事情順順利利的下去,那便隻能往外推了。
“怎麼一個個都推來推去的?難道你們都想看著我孤獨終老麼?”華公主有些急幾乎要跑過去搖晃著須臾的手臂,長寧在邊上想笑又笑不出來,對於華公主來說這隻是一場愛情,在愛情裏沒有對錯沒有卑微更沒有被恥笑的權利,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要死要活的,若說要錯,大概錯的就是愛情本身了吧。
這些日子下值後長寧便會往客棧裏跑,待寧越稍微能下床走動了,便將他接回了丞相府,這一陣往浮生閣跑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下人丫環們也漸漸瞧出些異樣,多少有些將長寧當作女主人來看待了,更有甚傳她就是王妃,反正各種說法相對長寧來說也隻是茶餘飯後的一笑,她的傳說已經夠多了。
因為北燕與匈奴邊界平沙這些日子來一直不太平,所以須臾一道聖旨,隔去原北境守將溱將軍之職,將原本要返歸原位的翟景調往北境平沙鎮守,即日起程離開了康豐,倒是池晏和龐即這兩人常常過來,有時遇到長寧也在便總免不了一番逗趣,這兩人本是些有趣的人,長寧遇到有趣的人也自是變得有趣,唯這寧越常常笑而不語聽他們天南地北的聊,偶爾坐在院子裏陪著他們下幾局棋。
這天長寧和寧越正在花園裏的小涼亭裏下棋,池晏和龐即便摸了過來,本來兩人在邊上切磋武藝,一來二去不知怎麼就打起來了,一時花園裏青鋒陡展,光芒大現。
“今日不把你的衣裳都碎成千片,給你扒個精光我就不叫池晏。”池晏說著手中劍光一閃龐即的衣服上立即劃破了一道大口子,龐即一看立即還口還手,“你小子還真給我動真格的了,今天小爺我也非得讓你光著屁股從這裏走出去不可。”
寧越這些日子養著傷也沒有上朝,反正現在內亂勢力大弱想來一時也恢複不了元氣,而朝中之局那些糾葛纏繞是永永遠遠也完不了的,但好在目下局麵大體算是平定,須臾用人有方鎮於內,外又有翟景手握重兵,匈奴勢力再怎麼折騰也不會激成大亂。寧越這一會兒肩上的擔子也就輕了許多,生出許多的閑瑕時間。
池晏與龐即在花園裏到處折騰,寧越隻覺到一陣寒意風聲已迫近背後,卻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隻是對蘇長寧道:“你馬上要輸了。”
長寧盯著棋盤一看,將寧越剛下的子拿起來甩給他,“不行,不行,你不能走這裏,好歹也得給我留條生命,哪能這麼快就趕盡殺絕的,你太狠心了。”
“那我走這裏?”寧越笑著又敲下一子。
“這裏也不行,我還是沒活路啊。我說大人,你就不能手下留情麼。”長寧用手指輕輕一挑,那黑子便被挑飛了出去,哪料龐即哎呦了一聲,那黑子正打在他右肩胛上,他正舉著的劍一時無力垂下,池晏見勢連連反擊過去,那劍一抖龐即的衣服上便又多了幾條口子,甚至還有一塊衣襟被挑飛了出去,又輕飄飄的落下搭拉在龐即的腦門上,龐即恨得大吼一聲:“小子你太無法無天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好吧,你說我下哪裏?”寧越邊看邊喝茶,就見長寧將一黑子孤零零的落在某處不成群不成勢的,寧越看著微微皺起了眉,卻又忽然笑了,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好了嗎?好了這次就落子無悔了啊。”
長寧被他一說心又有猶豫起來,好像那話裏又有什麼陰謀鬼計似的,難道自己這一子下得反而幫了他?倒又拿起那枚棋子躊躇不定起來,“寧越,你輸一局會死啊,都贏了八局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蘇長寧,你這人沒有棋品,饒是無趣,不跟你下了。”
長寧抬起頭來望著寧越,她本就棋藝不精,所以對下棋也不上心的,隻是這些天陪著他下棋,下著下著就勾出癮頭來了,從開始的消遺到現在纏著寧越非得精長自己的棋藝不可,也就不管他願不願意了。長寧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用棋子敲了敲桌麵,“寧越,你就看在我半夜三更的,將你從鬼門關上拖回來,你這個情也是要還的啊,哪能這麼無情無義?你若不下,以後定沒有好果子吃,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