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流言蜚語
“我這不下就是無情無義了?不下就沒有好果子吃了?蘇長寧,你軟硬皆施啊,我還真就不遂你願了。” 寧越目中光采湛然。
長寧抬目,眼裏閃過一抹慧黠的光芒,“好,看誰吃不死誰!”
長寧說著就要收棋,這時卻忽有一道光芒迎麵而來,那劍裏裹著風聲一辟而下,寧越與長寧皆向後仰了仰,可惜那棋盤無可躲閃,被那一劍生生辟成了兩半。
兩人回頭去看,就見池晏跟龐即衣服都挑成了布條,隨著動作飄來蕩去的幾乎衣不蔽體了,邊上的丫環們都用手捂了眼睛既含羞又感有趣,偷偷的透過手指縫瞧著,可憐那上好的衣服就這樣白白的犧牲在了劍下。
“蘇長寧你怎麼不去阻止他們?我這園子裏的花可……”寧越去看長寧時卻發現長寧也捂了臉,正貓著腰擇道而去,遠遠的留下一句,“我晚上還要當值,要補覺去了,先行一步。”
寧越抬頭看了看夏天的烈日,正是當空最毒辣的時候,有風,但也淡淡的,偶爾幾抹流雲逸過,像一場不經意的邂逅。
這夜裏長寧去當值,換值的那人是燕子衛副統令叫介藉,此人見長寧一來就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了長寧,似她身上長了什麼三頭六臂或是長了刺的,左打量右打量,才說,“陛下說若你來了便直接進去,說是有事。”
“你今兒是不是吃錯藥了,幹嘛這樣看我?”長寧被看得有些煩悶。
“這……”介藉猶豫了一下,才如實相告,“你最近在宮中就沒有聽到什麼風言風語?”
“什麼風言風語?”
“哎,你這人……”介藉附耳過來,“有關你和陛下的風言風語,還能是什麼?你看這大半夜的,每次陛下都宣你進去,次數多了,也免不了人家說閑話,再何況看起來也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像,陛下幾乎很少去別的宮宿夜,這話傳出來也就……哎,反正你自己想吧。”
長寧一時愣在那裏,她刻意要避之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可是每次須臾宣她也不能不進去,否則就是抗旨,不過凡事都有好壞,如此一來雖然對名節有損,但對另一邊另一個人另一件事或許是有利的。
“你怎麼還不進去?”介藉走時又催了催。
長寧站在須臾的案幾前,這麼晚了他卻仍在披閱奏折,似乎對長寧的進來並沒有耳聞,長寧也不知站了多久,須臾才緩緩抬起頭來,“納鸞,今夜裏要你帶朕出這皇宮。”
“陛下安危重要,萬不可……”長寧話未完卻被須臾打斷,道,“怎麼,你也要阻止朕?還是你覺得自己沒有本事以保朕安全?”
長寧躬了躬身:“臣即刻前去準備。”
醉風苑,已有一個女子正倚門像在等待著什麼,她雖然像是刻意打扮過但身上還是有一點鄉野的味道。但正是這股子野味使她充滿了清新的氣息,讓人有一種垂涎欲滴攬之入懷的倚思。
這時街道上忽有兩匹馬過來,那馬蹄聲如是水波一圈圈的蕩漾在女子的心上,女子笑了笑,沒有去迎而是轉身入了小院,站在那花架下,融入這如水的月光中。
不多久一隻手便攬上她的肩頭,那人的氣息是如此熟悉,女子扭頭朝著他展開明豔的一笑,道了聲:“公子。”
長寧站在不遠處,看著須臾那一抹孤清冷傲而俊俏的身影, 一路上她都想不通須臾為何會要求出宮,但這會兒瞧見那女子卻一下子全明白了,須臾到底是須臾,這種金屋藏嬌的事兒還不是他骨子裏的風流在作祟。
但當那女子轉過身來,須臾說要為她們介紹的時候,長寧就不是如此想了,那女子也是一愣,向著長寧又走過來幾步似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瞧個仔細。
“這位是夭夭,這位是納鸞。”須臾在邊上笑著介紹,隻是那笑聲裏便有那麼一層意味不明的氣息了。
這位夭夭居然長得像是長寧,除去氣質個性衣飾光是容貌上來說至少有七分像,長寧抬眼去看須臾而須臾似也在看她的反應,她並不笨能感覺到須臾對她的不同,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她就是不願去相信也不願去麵對,就像他一樣驕傲不願去說也不願去強行用聖旨得到一個人。
長寧站在門外還有些發征心下裏感慨,須臾和夭夭卻已經進了屋裏,那門吱嘎一聲關上時,長寧看到了須臾一閃而過的目光,似有話說但終究是未曾說出口。長寧也不多想就站在門口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裏麵隱隱傳來摯熱的喘息聲她才有那麼一點臉紅,想必裏麵定是滿園春色了。長寧走遠了幾步但她又不敢走得太遠,她抬頭看了眼這醉風苑中的景色綠意盎然生機勃勃,一時也覺得心頭一片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