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筠一驚:“樓公子!請你注意你的話語。”
樓瑾月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他貴為天子,月沒甚其它意思,但在月心中有一人,月實在是恨。月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看到樓瑾月眸裏的怒火,夏玉筠疑惑道:“何人?”
就算她把樓瑾月騙得這麼苦,樓瑾月也沒想過要恨她,究竟是何人讓樓瑾月如何介懷?
“陌漓!”
樓瑾月說此話時眸裏透著森森寒意,貝齒緊咬著一字一頓的說。夏玉筠愕然,隨即一抹怒火竄上心頭:“陌相他已不在,人去萬事空,想不到樓公子是此等記仇之人!”
“哈哈哈!”樓瑾月哈哈一笑,就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笑了良久後才止著了,身體還是忍不住的顫動著。
夏玉筠臉上條條黑線劃落:“笑什麼?”
有這麼好笑嗎!
“那隻老狐狸會這麼輕易死在刺客手上?就算全天下的人信了,月是絕不會信的。”
樓瑾月此話一出,夏玉筠眼前一亮,心裏隱隱的劃過一抹亮光,卻是猶豫了一下:“樓公子認為陌相沒死?”
“哼!”樓瑾月冷哼一聲:“十個魏正豪也不是陌漓的對手,區區幾個刺客又怎麼會取他性命!荒天下之大謬!”
夏玉筠呼吸一窒,樓瑾月怎麼會對陌漓有此評價的?她也希望陌漓沒死,但陌漓確實是在她懷裏斷了氣的。
那冰冷的感覺,那空洞的眼神,那死一般的氣息……
“筠兒,送行當天,你哭了吧?”
夏玉筠點了點頭。
樓瑾月神情一黯:“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陌漓你也不過如此罷了,師傅,你太看得起他了。”
“下三濫手段?你是說……陌漓的死?”樓瑾月說得如此肯定,難道陌漓真的是裝死的?!
心裏微微一喜,若真是裝死的便好了。
“老狐狸身份多樣,行事撲朔迷離,我師傅與他鬥了一輩子也傷不了他分毫,魏正豪又算得上什麼,這人不知又躲在什麼地方搞陰謀詭計去了。”
“樓公子,敢問一下令師是誰?”
樓瑾月正想開口,話到嘴邊卻頓著不說,看了一眼夏玉筠身後,低聲道:“皇後來了。”
皇後來了?!
夏玉筠一愣,有點僵硬的回過頭去,隻見一身鳳袍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正冷著一張臉走過來,那頭上好像還冒著一團黑煙,夏玉筠暗道不妙,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皇後大吼一聲道:“你個小賤人,你給我站住!”
夏玉筠臉上條條黑線劃落,天哪,敢情剛才還保護了未央宮呢,這戰衣還未脫的就說她是小賤人了。
真是沒良心!
好吧,就當是皇後存心的,她把皇後的高招拆除了,皇後現在看她很不爽。
這樣想心裏會平衡一點。
皇後一聲吼完後腳步加快,竟不給她逃跑的機會,樓瑾月見狀不妥,就在皇後快到麵前時,斜步往夏玉筠前麵一挎一擋,隔著了兩個女人。
遠遠的便看到了夏玉筠,一下子便把皇後所有注意力都拉著了,仇人見麵份外眼紅,根本沒注意到夏玉筠旁邊有人,突然的一身形擋在麵前,一陣淡淡的墨香掠過鼻尖,她身形不由得一頓!
雖未完全的抬起頭,但清雅儒俊的氣質,無可挑剔的如畫麵容,此人美得……就像天上下凡的神仙一般!
魏皇後一下子懵了!心跳在這一瞬間失控著,臉上微微泛紅。
這人……是誰?!
三人就這樣對站了一會,夏玉筠推了推樓瑾月,想把樓瑾月拉開,卻是怎麼也拉不動,無奈隻得退一步行禮道:“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夏玉筠的聲音把皇後遊離的思緒拉回現實當中,正了正臉色,皇後冷冷道:“來者何人,竟敢攔在本宮麵前?!”
“草民樓瑾月,叩見皇後娘娘。”樓瑾月淡淡道,語氣裏不帶一絲感情。
“樓瑾月?”皇後驚訝道:“你就是京城第一才子,樓瑾月?!”
“皇後娘娘過獎了,正是樓某。”
心髒劇烈一跳,皇後忍下了嘴裏的那一聲驚呼,素聞樓瑾月才華洋溢,乃是京城第一才子,也聞樓瑾月才貌雙全,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早在深宮裏她便喜歡樓瑾月所作的畫,所作的詩詞,對樓瑾月甚是傾慕,今天樓瑾月人就在麵前,更感聞名不如見麵!
此等絕世容顏,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樓公子為何在此?”
“回皇後娘娘,是瑞安公主邀樓某進皇城的。”
“瑞安?”皇後微微一愕:“你與她認識?”
“嗯,常有來往。”
皇後鳳眉一挑,帶著點不悅:“那瘋丫頭怎麼會認識你的,既然來了,為何剛才不來國宴?”
此話一出,一旁的夏玉筠微微捏了把冷汗。
樓瑾月勉強一笑,有點不好意思道:“實不相瞞,月剛才……身體有點不適,在後殿裏休息了挺久,所以便沒來國宴,望皇後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