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魔鬼之劍(1 / 2)

半輪殘月掛在中天,暗朦朦的月色,照著這空漠漠的死城,而他們都去那兒了。

一陣風拂過我身側的幾株胡楊,在輕柔的“沙沙”聲中,不遠處灰朦朦的玉峰正的矗立胡楊與房舍之後。

就在我的目光看向玉峰的刹那,隻感覺似是有一道光亮,在玉峰後升起,那光線分成五、六種色彩,由於好奇,我慢慢向玉峰走去。

光線越來越亮,色彩也越來越豔,終於看清了,玉峰後一座古廟的上空,竟有一口五色斑瀾的寶劍。就在我看到那劍的一刹那,我隻感覺那些散發的光芒是那麼親切,心中竟生出一股欲哭的悲傷,直想撲到劍上,親吻、擁抱將自己的一切全部給它,仿佛是前生的骨肉一般。奇怪的是,就在我這種幻覺生起不久,胸前的香囊竟生出陣陣冰涼,那種冰涼象高山的雪水,一滴滴一粒粒落在心頭,讓我本來迷醉的心,突然警醒,眼前天空中這柄七彩劍,絕非什麼神劍,而是一柄擾人心魄的魔鬼之劍,一旦心智被它控製,這柄劍所導引的路徑,說不定就是萬劫不複的地獄之門。

在這種恐懼之下,我再也不敢用眼去看空中的彩劍,隻想低眉俯首,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在我將目光看向地麵時,卻見遠處有好多黑影,高舉著雙手緩緩的一步一叩頭的,向彩劍下麵的古寺走去。

這——這些黑影是什麼東西,我隻覺頭皮發木,而走在最後的,看形狀極似是人影,我緊追了現行步,隻見那三人的影子極為眼熟,舉手投足雖然機械,卻正是老孫、老鐵與伊力老人。原來他們也給那柄彩劍迷住心神。

眼見轉過了玉峰,前麵就是古廟。之所以叫作古廟,是因為在殘垣斷壁之中,有一個標誌性建築,也就是所謂的佛塔。雖說遠遠的看著很是巍峨莊嚴,待走近了才看明白。原來,那塔也已經破敗不堪,塔基的一角並已經坍塌,隻剩一個白呼呼的搖搖欲墜的塔身,直挺挺的矗立在五色的劍芒之中,映著四周破敗的景象,顯得蕭索而有肅穆。

我穩定了一下心神,看準了走在最後的老孫,一下躍到他的背後,用右臂一下勒住他的脖子,左手按在後腦向前急推,與此相應的是腳下一絆。這是在部隊學的擒拿中的狠辣一手,俗稱“別死牛”,就是說這一招的狠辣力大,誇張點,能把一頭老牛別倒。

可誰知道,我的這一記辣手,用在這裏竟然沒有一點用處,我隻覺老孫的身子隻是停滯了一下,接著我的足脛一痛,下麵使絆的腿,竟給他一腳踢開。自顧自的全不理我,依然原來僵硬機械的樣子,背著我向前走去。

我驚的渾身滿是冷汗,如果不能迅速將他們製服,再這麼走下去,前途一定危機重重。我心頭一陣慌亂,真怕這個行屍走肉一樣的老孫,再給我來一下狠的,急忙鬆開手落在他身後。

擒拿,拿不住,難道就看他們送死。就在此時,我發現他們三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仰麵看著天上的那柄怪劍行走,我立即心裏一陣亮堂。我剛才看著那把缺德的怪劍,心裏也都迷糊,更不用說他們看了這半天,心神早被怪劍控製了。

想到這裏,我還用剛才的手法,隻是右手從背後勒脖子,左手去捂住他的眼睛,雖然手法有些玩鬧,但倒是管用,老孫隻向前帶我走了兩步,便身子一軟,倒在我的懷裏,不省人事。大喜之下,我忙半拖半拉將他,將他弄到佛塔後身,放倒在地上。對老鐵與伊力老人,我也依樣畫葫蘆。隻是,待我把老鐵再弄回來,伊力老人已經走的遠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拖回塔後。經過這一陣折騰,我隻覺渾身酸軟,手腳竟提不起半點力氣,隻得也倒在地上不覺的喘息著。

還好,就在這時老孫竟清醒過來,醒來就揉著脖子叫疼。待他真正看明白了四周的環境,也不顧脖子痛不痛了,一翻身從地上跳起來,大叫“有鬼”。

我忙叫他說話小聲,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講了一遍,卻聽的他隻是大瞪著兩眼,低聲叫著好險。正說著老鐵也清醒過來,我掙紮著從地上坐起,覺得身體有了一些力氣,就讓老鐵留在塔下看護伊力老人,我從身後的找了一根半截椽子,一作拐杖,又作防身武器。叫起老孫一同跟著前麵那些飄忽的黑影,低著頭平視著前方,直向前麵一步步走去,鬼鬼

越走我隻覺越滲,那些黑影雖然樣子,和剛才老孫他們沒有什麼兩樣,但我已經看清,他們都沒有腳,隻是緩緩的向前飄行,而且身體象是半透明,模模糊糊似能看到身體前方的景物。此時,在我感覺那柄怪劍散發出光芒,已經變淡,而且也不再是剛才的五色斑瀾,而是單一的紅色,那本來五光十色映照的頹敗的古廟,已經詭異神密。如今在紅光的覆蓋之下,卻是無比的恐怖淒厲。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到了我的肩頭,我身上一顫,回頭看時,卻是老孫,他象我咧了咧嘴,象是要笑,隻是這副尊容,被照在紅光裏竟多了幾分猙獰,如同要哭一樣。從他的眼中我已看出,他的心神也是狐疑驚惶。看到他也這樣,更增加了我的恐怖心裏,真想就此轉身回去,待天一亮,快快的離開這裏。隻是這種膽怯的心理,竟給一種莫名的好奇心所壓下,那就是既然能天上現出這樣五彩的怪劍,說不定真有什麼珍奇的事物就在前方,或許是大量的寶藏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