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才能克製那些蠍子呢?”我向路誠恩道,那知他竟搖了搖頭。
這時,丁貴生向我裂嘴笑道:“這回咱們發了,你看見了嗎!這個綠玉床是一塊整玉石雕成的,這麼巨大的玉石世上很難找到的,況且又是古物,如果弄出去,怕真是無價之寶!”
路誠恩道:“這個玉床自然價格不菲,隻是和這兩個‘濕屍’比較起來,卻又差了一天一地,我見過馬王堆出土的利倉夫人“辛追”的屍體,所謂的“睡美人”, 其實隻不過外形完整無缺,全身柔軟而有彈性罷了,由於浸在防腐的藥水中時間太長,麵部已然恐怖嚇人,距離美差著十萬八千裏,你們看這兩具屍體,男的神態安詳平靜,女的嫵媚動人,皮膚不但彈性濕度與常人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他們,似是剛剛停止呼吸似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能保持如此鮮活的麵容,怕與這個玉床有很大的關係!”
就在他們幾人嘮叨不停的情況下,我似覺得表哥動了一下,我驚喜之下,連喚了數聲,那知他卻沒有絲毫反應。
或許,是我的呼聲將這幾人驚醒,路誠恩忙讓我將表哥放到地上,把褲腿撕開檢藍天傷逝,卻見右腿小腿烏黑腫漲的利害,竟在腳踝外有兩個針尖大的小孔,正在向外滲著烏黑的血水。
路誠恩從背包裏取出一個藥盒,倒出幾個藥片,用水給他送下,然後用一柄小刀,將傷處用劃開,他隨即一伏身,張口用力吸吮起表哥的傷口,一口口黑血吐出,過了片刻表哥的身子竟然抽動了一下,我驚喜之極,連呼了幾聲,那知他隻是一聲呻吟,卻又沒了聲息。
而此時,路誠恩的身子猛地一晃,一頭紮在我的身上,我忙將他抱住,卻見他的眉眼間也是黑氣漲起,顯是也中了毒。他見我們幾人,一個個都神情緊張,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沒事,你們不要怕,先給我從包中拿兩片藥,歇會就好了!”
我忙把他扶住,靠在床腿上,這時丁貴生已拿出藥片,用水幫他送下,或許是中毒的原因,此時的路誠恩精神顯得十分委頓,和我沒沒再說上幾句話,便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我看了看其他幾人,神情都顯得異常低落,這時,老鐵從門外查看回來,看他神情就知道,那些赤蠍並沒有追來,我將身旁的水袋遞給了他,讓他喝口水休息休息。自己也坐在地上也倚牆坐在地,回想自進漠以來的諸般遭遇,仿佛冥冥之中似有定數一般,先是昨天傍晚遇狼,接下來就是夜中的黑沙暴與不明的鍾聲,今天吃過早飯後,竟又在這迷宮一樣的古城中迷路,多虧了丁貴生懂些奇門遁甲之術,又來在這裏,被蠍群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正在想著,隻覺一陣困倦湧起,朦朧中卻覺床上的錦被一陣蠕動,就在路誠恩的項後,鑽出兩個烏黑的東西,我還明白怎麼會事,驀地,路誠恩大叫一聲,雙手捂向後頸,身子狂急的向地上滾去,突如其來的狀況,立時將我們驚地睡意全消。
就在人們一怔之下,隻聞到一股煩惡的腥臭氣息,直堵胸膛。我正害怕這股氣息中是不是有毒,卻聽錦被猛地“哧啦”一聲脆響,一時間棉絮絲布化成片片蝴蝶,幾個拳頭大小烏溜溜的黑影猛得撞破錦被,紛紛吐著慘綠的信子玉床上翹起,這竟是一條多頭巨蟒,讓人駭異的是,這東西全身竟沒有半點鱗片,光溜溜的蛇體上掛滿了不少血絲與粘液。蛇的尾部正噝噝的從女屍的下體不斷抽出,一些腸子裹著紫黑的血塊,也被蛇尾給帶的滿床都是。這時卻聽床上的女屍“阿”的一聲輕叫,上身竟然坐起,隨即又直挺挺的摔在床上,眼、耳、口、鼻之中,滲出不少黑紫色的血來,本來一個儀態萬方嫵媚動人的豔屍,立時竟變得猙獰詭異。
猛地,眼前烏光一閃,一股熱辣嘔心的臭氣迎麵撲來,驚駭之下,我盡力的一側頭,勁風掠麵隻覺痛肩頭一陣巨痛,竟是被一個烏光的三角蛇頭咬中,原來這些蛇頭竟有伸縮性,一經攻擊卻能暴長幾尺。與此同時,我隻覺頸上一陣電擊的痛麻,隨著這股電流散向四肢百骸,卻覺肩上生出一股奇異的大力,在一陣“吱吱”怪叫聲中,那條怪蛇立時竟給彈向床裏。
那知就在一個翻滾間,多頭怪蛇蛇身竟騰然豎起,八九個蛇頭不住地顫動搖曳,“噝噝”輕響中慘綠的舌信不住的收縮。突然,蛇身向下一弓,八九個蛇頭裹夾著一陣作嘔的疾風,再次向我撲來。
這時我隻覺幹舌燥,頭腦有些暈眩,方才給蛇咬中的地方,竟然已經麻木不仁,隻是胸中一陣陣燥熱,不住湧起,象是無數的火焰,在不住燒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