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絆馬嶺下的河流(1 / 1)

林孫二人被那條怪魚撞翻入水,竟被湍急的河水急急的向下流衝去,我們岸上的一眾人,見情勢緊急,更無法施救,隻得狂呼狂叫著,沿著河邊向下遊狂奔。

我跑出兩步,隻覺腳下被什麼東西一拌,立時站立不穩,一跤撲倒,翻身起來看時,卻是我扛的一捆線纜,我猛得靈機一動,伏身抱起線纜,跟在表哥他們身後發足狂奔。

也是林孫二人命不該絕,在被急流衝出百餘米外的河彎處時,二人被一株彎倒的柳樹攔住,這侏柳樹隻有碗口粗細,或許,根係紮的淺,也或許,前些日子風雨過大將其吹倒,樹身恰恰橫斜在河麵上,離水麵約有三尺有餘,一些枝幹盡舒於水裏,而孫林二人便正逢到這株救命的柳樹。

此時的我,也早已被懷中的電線累的喘不上氣,見到這個光景我心上狂喜,竟手一鬆,將線纜扔到地上,我想也不想,抓住線纜的一頭,在腰上連纏了幾道,然後,用力打了個死結。

而那株柳樹堪堪伸過河心,距我們這邊尚七八米遠,我三步並作兩步,直向水中撲去,邊跑邊招呼表哥等人,將我身後的線纜抓牢,表哥和兩個涿州人,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急忙跑過來將電纜拾起。

水,冰涼刺骨,嗆得我一陣咳嗽,而此處正是河彎拐角,水勢更急,此時,我的身子那還由得我控製,早被卷向河心,因為我入水處,離他們二人尚有十餘米,正似一個弧形的拋物線狀,身子待到了河中心時,正好,堪堪夠著樹尖,在抓住樹梢的一刹那,我的身子與兩腿早已被激流蕩得飄起,象是一麵迎風展動的旗子。

但,手裏有了救命樹枝,心裏也稍稍安定了些,隻是這冰涼的河水,卻寒透心腹,讓人幾欲窒息。此時,我已經看清了,離我三五米處,便是林孫二人,而林夕似是已經暈厥,他的身子軟軟地,被孫幺娃攬住,而兩人所有的重量,皆由孫幺娃的一隻右手承擔,處境之艱險,當真是命懸一線,我努力的騰出一隻右手,去抓下一根樹枝,待抓牢下一根樹枝後,便繼續向下一根,於是,一把兩把慢慢向孫林二人靠攏過去,正在這時,卻聽不遠處老孫大叫“小秦——小心——!”我猛得心頭一震,暗罵自己是白癡蠢蛋,自己盡急著救人了,卻忘了水中還有一隻魔鬼一樣的怪魚,我急急地一側頭,卻見那條魚象一條小型潛艇,帶著一股急流,直向我撲來,黑而幽綠的怪眼,暗黃色的魚頭上,一張簸箕般大的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真讓人心膽俱裂。俗話說:狗急了跳牆,到了這個時侯我的勁也不小,右臂在抓到孫幺娃身側的樹枝刹那,大力地向右一拽,將身子向和老孫貼到了一起,這時隻覺左胸一陣暗湧襲來,跟著便是,從左項到左胸一痛,原來這隻怪魚竟一口銜住了我的衣領,上齶劃過左項左胸,它的力道奇大,衣服在一聲脆響聲中撕裂開去,就在衣服破裂之時,我的身子也被帶得直向魚體靠去,而我的項上隻覺一緊,微微一痛間,竟也應聲而斷,我猛得想起來了,這是三姑從天津大悲院求來的護身符,我帶這東西,並未想他能給我帶來什麼好運,隻因喜歡這個玉雕觀音的精美,掛在項上顯得很別致。

那條怪魚一口將我項上的玉觀音銜起,就在我頭暈腦脹之際,怪魚竟發出一陣低沉的吟嘶,一下躥出水麵,複又重重的拍落入水中,在一片白茫茫的水花裏消翳不見。

此時的我,卻被剛才的一慕驚地僵立在那裏。

就在我不知魂兮何處時,卻聽老孫急急地喊到:“小秦喲,你還在發啥愣來,你再不快點,我——我可挺不住來。”

我暗罵自己沒用,忙叫老孫再堅持一下,然後我急著翻身爬上那株倒樹,穩定住身形之後,將自己腰間的電線解下,緊緊的將孫林二人拴住,並連打了幾個死結,看看已經拴牢,於是,向對岸的三人打了個手勢,表哥等人一齊用力,將孫林二人急急得拉向岸邊。待見他們二人安然無事了,自己才轉身,小心翼翼的沿柳樹爬向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