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一座新墳孤零零的立在那裏;墳前的石碑上,用血刻著一行字:愛妻蝶衣之墓;這是白小樓親自刻下的。
碑上並沒有刻立碑者的名字,隻是刻了一首詩:小風殘月倚斜陽,樓宇瓊閣映輝煌。念君不知今何日,蝶舞花間未可知!
因為一首詩,白小樓認識了蝶衣;也是因為一首詩,蝶衣愛上了白小樓。這個一直以自己出身引以為痛的女子,她用她的生命來愛著白小樓。
墳邊,白念伊蹲在那裏,手中的紙錢一張一張的燒著。“蝶衣姐姐,已經是第十天了;師傅怎麼還不回來?”
白小樓曾說過,讓她在這裏等上十天,可是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可是依然沒有見師傅的身影,她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小小的年紀便失去了親人,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流浪;直到她遇到了白小樓,讓她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
雖然白小樓是她的師傅,可是在她的心中還有著一種連她也不知道的情愫,深深地種在了她幼小的心中。
“蝶衣姐姐,我真的很羨慕你;就算已經離開了,可是你還永遠的活在師傅的心中;我知道師傅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
小小的年紀,雖然不太明白什麼事情愛,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師傅對蝶衣姐姐的那種思念,她能夠感覺得出來。
“師傅!”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白念伊站起來朝著身影跑了過去;然後撲在了他的懷裏。
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她以為自己又要孤獨的一個人了;可是老天爺並沒有讓她傷心,因為她的師父回來了。
“額!”白小樓有些吃痛的呻吟了一聲,而他胸口的傷口也再一次滲出血來。
抬起頭,看見他胸口白色的衣衫上帶著血跡;白念伊驚呼道:“師傅,你怎麼了?”她看得出來,師傅肯定受了很重的傷。
“為師沒事!”看著白念伊嚇壞了的眼神,白小樓淡淡的笑著說。
那日白小樓從禦劍門逃了出來,可是陸飛的那一劍讓他受了重傷;幸好沒有洞穿心髒,不然他恐怕真的要去與蝶衣相會了。可是即便如此,那麼重的傷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好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找大夫。
白小樓好不容易找了一些草藥,才暫時止住了傷口,不讓傷口繼續流血;之後拖著重傷的身體,白小樓從西京回到了這裏;不過一路的奔波並沒有讓他的傷勢好轉。
而剛才白念伊撲到他懷裏,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震動,牽動了傷口,所以才會導致傷口再一次流血的;不過這些都是白念伊不知道的。
白念伊很快就采了很多的草藥,然後放在嘴裏將草藥全部咬碎;慢慢的敷在白小樓的傷口上。看著那穿透身體的劍傷,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撕下裙子的一角,她輕輕的替他包紮著傷口;看著他身上的那些傷,不知道為什麼,她多麼希望受傷的是自己啊!
白小樓坐在蝶衣的墳前,拿出酒慢慢的喝著,或許隻有酒才能麻痹他心中的痛;隻有醉了才能不去思念,可是他不會醉!
看到師傅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喝酒;白念伊勸阻道:“師傅,你不能再喝酒了;不然傷口是不會好的!”
白小樓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笑了笑道:“念伊,你不會明白為師心中的痛,你還小!”他的笑容是那樣的落寞,他的心痛又怎麼會是一個小孩子所能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