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蒼生一念,寂然百年,隻求留住回憶,不想卻成了拖累,曾經的一切,此時依依巡遊夢中,熟悉的麵孔,不舍的情愫,一一在夢境中走過,沉落塵土的心門,緊閉著,遮擋了過往無數的記憶,曆史,在無聲中,又翻過了一頁。
“鬼娃!桑雪!”胡平陽驚呼一聲,從夢境中醒來,眼神清澈如水,道不盡的陌生,看著眼前這一切,卻想不起夢醒時那一句話來!
胡平陽轉過頭,見到自己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周遭陽光明媚,耀眼生疼,隻能依稀看清是一處廂房模樣,環境十分整潔,胡平陽心道:“這是哪裏?”
胡平陽勉力坐起身來,腦中一片空白,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隱隱的竟是有些恐懼,帶著一絲疑惑,緩緩地往門口走去。推開了房門,乍見好大一座宅院,那庭院草木茵茵,順著一條回廊望去,有假山憑橋,有涼亭玉立,妖紅的夕陽倒映院中,加倍映襯得幽靜典美。
隨著眼前的小道步出房門,驟見府邸宏偉,屋舍錯落,風拂流雲如水,竟都在身邊淌過,胡平陽眼中疑惑漸深,眉頭緊皺,似在回憶著什麼,但一念方啟,卻是一片空白,又仿佛是所有的過往齊數上湧,雜亂的心緒肆虐奔竄,霎時撐得頭昏腦脹,頭殼欲裂!
“啊!!”胡平陽痛呼一聲,雙手抱頭,風煙昔往,舊夢已散,唯留一念的,不過是一片空白如紙,等待又一次命運的潑墨!
“沙沙沙……”正迷惘間,忽聞一陣腳步聲傳來,胡平陽愕然循聲望去,幽深的回廊迤迤行來兩道身影,一者星眉劍目,威儼流煞,是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出頭年紀。一者輕紗蒙麵,身若飄柳,一身幽藍衣裙,映著昏昏日光,透射出一層薄朦美意,但由於輕紗蒙麵,一時看不清年歲,觀她身姿玲瓏有致,當屬妙齡!
胡平陽訝異一下,眼中頗見猶豫神色,看著緩步而來的兩人,心中驚疑不明,沉重的腳步,儼如生根了一般,愣是移不開步子,卻在此時,談笑的二人募然抬眼,看到了回廊盡頭的胡平陽,均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露出喜色,快步走了過來!
胡平陽一顆心緊緊揪住,不知來人是誰,隻是冷冷看著,不言,不語,不動。那男子一臉堆笑,上前拍了一下胡平陽的左肩道:“小兄弟總算……”
一語未落,胡平陽身子往後一縮,麵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子,胡平陽登時露出了警惕神色。
男子麵色一沉,頗感難堪,肅了肅衣襟,儼然道:“小兄弟剛剛醒來,便讓果兒陪你到處走走吧,我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奉陪了。”說著轉身離去,神色頗見不悅!
女子頜首以禮,目視中年離開,回頭對胡平陽道:“公子這一睡就是一個月,可叫果兒擔憂得緊呢!”卻原來這蒙麵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祈龍軒·果顏!
“公子?”胡平陽眉頭一皺,撓頭道:“公子是我的名字嗎?”
果顏盈焉一笑,說道:“不是的,公子真名胡平陽,果兒隻是不敢失於禮數,才喚你公子的。”
“胡平陽?”胡平陽低頭念了一聲,又疑惑問道:“你叫做果兒是嗎?”
果顏說道:“我叫祈龍軒·果顏,公子叫我果兒也是可以的!”果顏說著微微低頭,已然默許了胡平陽對自己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