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奚明蔚哽住的嗓子才能說出話來。她強迫自己鎮定,繼續問道,“她人在哪裏。”
“回小姐,香蓮人在周府,由周府的大夫照料。”香芮聲音淡定,聽著有條不紊,但其實她剛得知這消息時不比奚明蔚強,畢竟她和香蓮一同侍奉奚明蔚多年,一起長大情如姐妹。全賴她做釘子多年,心理素質比尋常人強些,才能短短數日便調整過來。
奚明蔚想起香山上的事,那****問周子珊香蓮的事周子珊隻一句還沒找到就打把她打發了,原來全都是擔心她的傷勢故意瞞著。
奚明蔚側過頭,拭去眼角的淚。香蓮被抓時肯定時時刻刻的盼著她去解救,香蓮受傷時亦肯定時時刻刻盼著她去接她回家。發過誓這一世經好好待香蓮的,可是瞧瞧她現在在做些什麼,在香蓮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還在逃避事實自我安慰。
雪茵察覺到奚明蔚情緒不太對勁,小聲勸道,“小姐別多想,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早日好起來也能早日到老夫人跟前捅破這層窗戶紙接香蓮回來。”
香芮聽到雪茵說話,心中擔憂,下意識地看向奚明蔚,隻見她側頭看向窗戶,纖指掩住側麵,唯有輕輕顫抖的下巴泄露真相。
“雪茵說得對,眼下養好身子最要緊,奴婢打聽了,香蓮是因為驚懼過度引起的高燒昏迷,又有周家小姐關照,請小姐寬心。”
雪茵連連點頭,“小姐您千萬要保重自身。”趕著這個節骨眼知道真相,如果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再病倒,追究起來這個黑鍋怕要落到月秋身上了。
想到背黑鍋,雪茵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她看了一眼香芮,暫時將這個主意收了起來。
奚明蔚心情久久難以平複,沒法再問下去,她輕輕揮了揮手,雪茵立即引香芮離開了。這是奚明蔚事先同雪茵說好的暗號,她怕自己經不住打擊情緒失控,所以約了這樣一個暗號,意思便是叫雪茵送香芮離開,順便替她問問那些她沒來得及問的問題。
出了房間,香芮將手中拎的喜果交給了雪茵,戲總要做足的。
雪茵去放喜果,回來時懷抱兩匹緞子臂挎兩個包袱,她笑道,“這些是你的東西,還有小姐給你準備的嫁妝。”嫁妝都是報信的婆子說香芮登門求見後現準備的,除了兩匹比較值錢的緞子外隻一些首飾和一百兩銀票。兩個包袱看著大,其實裏麵多數是香芮沒來得及收拾走的行李。
香芮怔了片刻,雪茵往她懷裏塞東西時才回過神來,“小姐待我已經夠好了,我不能再讓小姐破費了。”
雪茵給香芮使了個眼色,“小姐準備的你便收下吧。”她們就站在西廂外的簷廊下,月秋還在房間裏的,她怕香芮說漏嘴被聽了去。
香芮意會,便不再推辭,伸手去接嫁妝和行李。
雪茵隻將懷中兩匹緞子給了香芮,自己把兩個包袱從胳膊上滑下來改用手拎著,“東西有些重,我送送你吧。”
香芮立時明白,點點頭,同雪茵一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