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輕柔舒緩的音樂中,泛著一絲繾綣的韻味,而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麵。
“鈴鈴鈴……鈴鈴鈴……”
“對不起。”聞人涔從褲子口袋裏拿出手機,毅然轉身向舞池的外圍走去。
呆愣在原地的伶俐突然覺得四周變得一片死寂,呈現一種黑白的色彩,隻有前麵漸漸遠去的人的背影是那麼清晰、那麼遙遠、差別是那麼的明顯。
伶俐不受控製的跟了上去,隻聽見對方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昵的語氣講著電話:“……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嗯,在忙……下次陪給你……”
伶俐漸漸放緩了腳步,突然覺得就是跟上去了,也隻是更加清楚的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隨手端過侍應生托盤裏的酒杯,仰頭一口利索的幹掉,微涼的液體順著喉管,緩緩流進了胃裏,帶著一絲溫熱,驅散了透骨的寒冷。
“……嗯,那先這樣……好,菲兒,再見。”在裸露的陽台上打完電話,聞人涔回身就看到伶俐端著酒杯慵懶的依靠在桌旁,旁邊還有兩個男人,不停的吃著豆腐。
帶著微微的不悅走了過去,將兩個男人扔到一邊,看著眼眸微亮、笑意頻頻的伶俐,睨著桌上空蕩蕩的一摞杯子,明顯是有些喝高了,搶過對方手中的酒杯:“別喝了,你醉了。”
伶俐醉了嗎,沒有,她很清楚,甚至沒有任何一個時間如此的清醒,傾身靠了過去,伸出皓白的雙腕摟著對方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剛剛誰打的電話?”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摟著對方的腰肢,麵上毫無愧色。
“女朋友?她漂亮嗎?”伶俐伏在對方的肩膀上,溫熱的酒氣噴灑在細膩優雅的脖頸上。
“別鬧。”嗅著鼻尖的淡淡酒氣,略微有些煩躁。
“她一定很漂亮吧,家世也很好,很有錢,休養也很好,是吧。”伶俐歪著腦袋一樣一樣的數著。
“鈴鈴鈴……鈴鈴鈴……”突然聞人涔的手機又響起來了,空出一手拿出手機瞄了一眼上麵的名字,略略帶著歉意:“抱歉,我接個電話。”言罷,就要將掛在身上的伶俐扯下來。
“我不要,不要。”伶俐突然蠻橫起來,說什麼都不下來。
“聽話。”聞人涔略帶嚴肅與不耐,一個使勁兒將伶俐拽到了一邊,接起了電話,重新來到露台邊……
而伶俐因為喝了酒,略帶著一絲不清醒,被扯開的時候沒有站穩,一下子摔在了桌邊,將桌上的空杯子碰到了,摔碎了,發出‘啪啪’的聲響。
伶俐緩緩的從桌上爬了起來,剛剛因為聞人涔銳利的眸子,導致附近一尺之內毫無人煙,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這兒發生的事情。伶俐望著對方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琢磨著手機上的名字——菲兒,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看他緊張的樣子,無疑是他的女友打來的。
拿起桌上僅剩的一杯紅酒,仰頭一口幹掉,嘴角劃過一絲暗紅的液體,理所當然的轉身離開,在走過的道路上從右手指間滴落著片片紅漬,在昏暗的燈光下幾乎難以明見,地上的玻璃碎片殘留著一絲絲血痕……
“……涔,你還欠我一個吻呢……”
“好了,乖,等我回去……”
“那你早點兒回來啊……”
“……嗯……”掛了電話,聞人涔有些冰冷的身子微微泛著暖意,剛毅俊美的曲線瞬間融化了,回到宴會大廳,盼著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一人,微眯著眼在斑駁沉迷的舞廳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伶俐依靠在冰冷的電梯中,望著對麵不甚清晰的影子,眼神有些呆滯,目光無神,即便穿的再好看有什麼用,伶俐泄憤般的扯著脖子的上的圍巾,仍在了地上。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伶俐走了出去,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頹廢的走了進去,楞楞的站在屋子的中央,呆呆的凝視著地上的高檔地毯,滴滴水漬在優質的地毯上留下絲絲痕跡,一聲聲不易讓人察覺的哽咽從緊咬的唇瓣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