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活見鬼(1 / 2)

牌我已經偷好了藏在袖子裏,就等馮磊先開牌。

關於偷牌我再囉嗦幾句,老千通過自己做的記號或者直接偷看,在發牌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把需要的牌藏進手心。

邊發邊偷主要有兩種手法,一種是:左手握牌,右手發牌發牌,左手大拇指把撲克上端搓出一個坡度,右手四指並攏,用掌心肌肉夾住牌。

另一種是:左手握牌,右手照常發牌,左手大拇指的指腹卡著目標牌上沿,給“卷”回來,撲克有一定的彈力,這麼一卷,它就往懷裏的方向“彈”,袖口夠大的話,就彈進了袖子裏。

馮磊墨跡了半天,終於把他的牌亮開,笑的牙花子都樂出來了:“順子!”

我苦笑了一下,逼我啊,悶牌你都能悶出個456,那我隻能換牌了。

輪到我亮牌,我可不能像馮磊一樣大姑娘生孩子吭吭唧唧,換牌就兩個關鍵字:速度。

從我的手觸牌到掀開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我不管我悶的牌是什麼,最重要的是,我開牌的瞬間,我袖子裏的牌必須彈出去,桌子上的牌必須搓回來。

為什麼要快?這和近景魔術一個道理,手伸出去摸牌的時候手背朝上,掀牌的瞬間手掌朝上,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要利用手背做掩體,機會隻有一次,一次隻有零點幾秒鍾。

可是,當我把袖子裏的牌彈出去的時候,桌子上的牌卻沒有搓回來!

操!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就愣住了,用手按住牌。

馮磊看我突然停下,以為我玩不起呢,催促道:“快開牌啊。”

這牌我沒法開,手掌下按著六張撲克,怎麼跟人家解釋。

但我也不是遇事就慫的孬種,雖然事先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可還不至於認罪伏法。

我不理會馮磊的催促,握著這六張牌挑釁的看著馮磊。

“你磨蹭什麼呢,開牌啊。”馮磊大聲說。

“把你TM的B嘴給我閉緊了!我樂意開就開,不想開管你個鳥事!”我隨時做出掀桌子的準備。

“你想不想玩,我開牌了,你不開什麼意思?”馮磊也相當惱火。

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看著我,覺得我莫名其妙。

樹軍笑了一句說:“小蘇,你咋不看牌呢。”

我冷眼看著樹軍,表現出很憤怒的樣子:“我看不看牌跟你有關係嗎?”

樹軍一愣:“你……怎麼這麼說話?”

我冷笑道:“沒你的事,滾旁邊拉去!”

樹軍三十多歲的人了,讓我罵一頓,肯定也有點腦,眯了眯眼睛要揍我。

這時,馮磊突然伸手要拿掉我按著牌的手。

MD!詐金花三張牌,我手裏現在有六張,身上冷汗都要下來了,讓靈棚吹進來的冷風一打,不禁打了個哆嗦,據他們後來說,我當時臉色煞白,沒有一點顏色。

說真的,其實我是懵了,著急上火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頭撞在馮磊伸過來的腦袋上。

嘭!

馮磊往後一仰,磕在棺材頭上,也撲滅了燒冥幣的盆子。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嗷”的一聲一躍而起,踹翻了桌子,得了失心瘋一樣,撲上去要殺馮磊,靈棚裏頓時就炸開了鍋。

“臥槽他媽!這小子鬼上身了!”

不知道誰尖叫了一句,其他人嚇得屁股尿流抱頭鼠竄跑出靈棚。

“鬧鬼了!”

他們跑了後,我坐在棺材上抽了一根煙,現在桌子掀了,滿地都是牌,手上沒贓,心中不慌。

真倒黴,我怎麼會在換牌環節失手,平時練了不知道幾萬次換牌,居然搓不起來那幾張撲克,我蹲地上撿幾張撲克又試了試,這才發現問題。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我馬虎了,這麼冷的天,手背凍得通紅,加上喝了半瓶子白酒,手指分不開瓣,這時候換牌根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肢體跟不上大腦。

我正鬱悶呢,左鄰右舍都亮起了燈,吵吵把火的往靈棚奔來,依稀傳來二雁老母親要見二子冤魂的哭聲,大家攔著不讓她來。

我騰的站起來,左看右看,心想怎麼把這事糊弄過去,伸手一扣嗓子眼,幹嘔了兩下,蹲在地上嘩啦啦的吐出來,本來是做做鬼上身的樣子,吐了一口太TM惡心了,稀裏嘩啦的止不住了,把今晚吃的東西全嘔了出來,淋的外套上都是粘乎乎的穢物。

我正要撕一塊包裝紙擦擦,外麵的人就衝進來了,據說是被我“生吞冥幣”的場麵驚呆了,靈棚裏鴉雀無聲,緊接著樹軍大喊了一聲“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