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災難來臨前(2 / 2)

洋洋他們把我按在凳子上開始輪流轟炸,一番推杯換盞下來,我感覺有點頭暈,強撐著身體走出院子,蹲在溝邊點了根煙,胃裏麵一陣反酸再也沒忍住,一張嘴跟瀑布似的吐得一塌糊塗。

“你別站到溝邊。”楊豔豔從屋裏跑出來趕忙把我拉起來,咯咯的笑道:“我以為你又要學誌強大哥呢。”

山頂的月光格外明亮,空氣也很寂靜,遠處山風吹著鬆濤“呼呼”作響,我走路時頭重腳輕,楊豔豔架著我胳膊把我送回住處。

我進屋就咣當躺在了炕上,腦子卻清醒的很,看著她生爐子燒炕,屋裏溫度上來後,又給我弄了一碗醋,我喝完了就沉睡過去,隱約聽到楊豔豔在外麵給我掛門的聲音,我當時雖然醉著,卻被她這個舉動逗笑了,農村的門都是老式的掛鎖,她怕我出去摔著才把我反鎖在屋裏。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讓尿給憋醒了,一開門發現門從外麵鎖著,於是穿上誌強的阿瑪尼風衣,懷裏揣上五十萬打算去局上看看,臨走前往爐子裏添了兩塊煤,這才從西屋跳窗戶出去。

一路清冷的夜風讓我精神陡增,希望今天能交好運。

這一晚,在我人生四大糟糕夜晚中排名次席!涉及到的人和事太亂了,我還是從頭說起。

到了黃老二家,發現他們改推兩扇牌九,兩扇牌九沒有配牌環節,一撅一瞪眼,發牌見輸贏。

老白和洋洋合夥坐莊,趕上天門開鍋,局麵一度失控。

韓國人金勝賢坐天門,把把梭哈,山上財會室有刷卡機,所以不擔心沒有後備資金。

老白和洋洋開始束手束腳,金勝賢卻越來越猛,偶爾輸一把,也很有風度,朝老白豎豎大拇指。

看到天門開鍋,辛姐和老李也去天門偷偷搭注,我心裏很不舒服,因為辛姐和老李本來坐末門,末門下一兩萬,卻在天門下十萬,搞得天門氣勢越來越旺盛,老白從其他兩門殺不到錢。

我當時很希望老白能把氣勢扳回來,直接來個通殺。

老白一開牌,天杠,老白輕蔑的一笑,勝券在握了。

結果金勝賢一翻牌,雙長,就是對長三的意思。

天門又贏!

老白怒了,對洋洋說:“好好洗牌。”

我看莊家的錢不多了,湊到老白跟前說:“我替你們來兩手。”

老白回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給我讓位置,他坐在爐子旁歇腳。

我開出門來打色子,繼續牌局,每次發到天門的牌,我都感覺很大,連著輸了三手,洋洋手裏的錢兜子空了。

我捅捅老白。

老白問:“怎麼了?你繼續玩吧。”

我苦笑道:“沒錢了。”

老白站起來看了看,問洋洋還推不推,洋洋表示他輸光了。

老白隻好讓大家等等,他去財會室給金勝賢轉了五百萬套回現金,繼續上莊,大戰開始了。

可能真是時來運轉,老白連吃了幾口重注後,金勝賢推了一百萬。

開牌,老白是個2點,本打算要賠錢,沒想到金勝賢開出個敝十。

金勝賢來了句:“稀巴!”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韓國人說稀巴。

話說回來,誰贏的時候不是儒雅淡定,輸的時候歇斯裏底,標準的賭徒形態。

又連著坐了幾輪莊,老白和洋洋不僅把之前輸的打回來,還倒贏了五百多萬。

我整個晚上一把都沒玩,老白他們下莊後,來到我麵前,興高采烈的給了我二十萬塊,老白覺得我進屋後他才開始轉運的,我樂嗬嗬的接受。

老白下莊時是夜間十一點,黃老兒媳婦煮了一大鍋茶葉蛋,燙上酒,大家圍著爐子簡單的吃宵夜。

吃飽喝足後他們繼續戰鬥,我準備回去往爐子裏添煤,出門便看到黃老二裹著軍大衣從外麵回來。

“大爺,回來吃飯啊。”我打招呼說。

“嗯。”黃老二話不多。

“楊豔豔自己在那邊?”我又問。

黃老二點了點頭就進屋了,蹲在灶坑烤火,媳婦給他下著麵條。

走出黃老二家,我惦記起楊豔豔,不知道她有沒有去我搭的窩取暖。

此時,夜黑風高。

平常我走在礦區,礦上那幾條大狼狗總會狂吠一陣,今天卻靜得出奇,靜得離譜,不知道為什麼我眼皮也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