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笑道:“那你烤吧,烤多少我要多少,一會我下地吃去。”
也不知道是嘴饞,還是真餓了,黃老二家的帶魚那叫一個香,誌強他們推完這一鍋,都圍過來搶著吃。
我問誌強殺了多少錢,誌強說兩百萬出點頭,他和小平頭的一人一半。
我心說如果不用出千就能贏到錢,那再好不過了,硬牌出千是最考驗技術的,我目前遇到的老千中,敢直接玩硬牌的就是林安妮,可她是個核武器,威力雖然大,輻射也大,沒看她這幾天蔫了吧唧的嗎,那是真不敢。
接著說遼省人吧,吃完夜宵,大家繼續上炕,這回遼省人提三百萬來坐莊。
我是挺在意這兩個人的,在誌強身後扔石頭,抓住機會就賊著他們看,生怕遺漏任何蛛絲馬跡。
開始那幾把沒什麼發現,我倚著炕上的被垛眯著,後來發現他們會洗牌,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發現,誰坐莊都會按著兩張天牌搓來搓去,然後大概記住天牌碼到哪一垛牌上,最後發到哪一家去了,自己配牌的時候,想辦法對付那張天牌,如果想讓這兩張天牌落在自己手裏,還得看色子說話。
賭具是老白準備的,所以排除高科技色子的可能性,那手打色子呢?無非滾打和旋打,這兩種手法對老千同行來說,有標準的“姿勢”,他們真敢手打我和誌強立馬就能看出來。
難道他們昨晚真是靠運氣贏的?
我這麼想著,聰明的大腦又發現點不易察覺的小問題。
坐莊的遼省人是大鵬,他每次配牌,都和旁邊掌錢的二子研究半天,外麵都配好了,莊家還在那磨嘰。
然而我發現他配出的那兩把牌非常蹊蹺,堪比我那把經典的天高九之戰。
真正讓我把眼睛睜大的那把牌,初門30萬,天門30萬,末門70萬。
發完牌,大鵬捂著自己的牌九翻看,目光卻斜睨著末門,一會又閉目凝神想了想,一會又無奈的搖搖頭,好像很糾結。
一直等到末門的前牌和後牌分出來放在桌上時,我從他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一種抉擇。
有句老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是我多聰明,也不是老白他們多笨,而是這個大鵬演的很好,莊家看閑家臉色配牌,這本來就是莊家的權限,所以他這麼看人家,顯得很自然。
開牌,末門四五貓,就是4頭5尾的牌型。
莊家,4頭6尾,但他的4是好4。
其他兩門保本,一局殺了末門七十萬,和誌強給我報點的那把牌何其相似。
我靠著被垛裝睡,心想難道末門也有他的同夥報點?可是末門坐的是洋洋,另外兩個也是洋洋帶來的,不可能吃裏扒外。
於是我把目標從做牌碼牌打色三個出千項目,轉移到大鵬本人身上。
這樣一看,我就發現問題了,千術的很多原理都是相通的,沒往那個方向去想,可能永遠不會發現,如果琢磨出一條線索那就好辦多了。
我發現大鵬配牌的時候,把牌捂在手心裏,四張牌摞在一起,用大拇指撥動牌九短邊翻看,這些不是我直接看到的,是根據他手背肌肉運動聯想出來的畫麵。
他就這樣一邊察言觀色一邊慢吞吞的配牌,等外麵三家分出前後牌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盯著對方牌九的短邊看,因為牌九是一塊厚度約為一厘米的長方體,短邊也就一個煙蒂那麼大,所以他看著很費勁,尤其是看天門的牌,身體明顯的前傾,似乎是在檢查局,其實是在看短邊。
等他看完了,假裝自己配牌後悔了,重新搗鼓兩下。
看到這裏,有的朋友也明白了,他肯定在牌九短邊做記號了,記號分兩種,掛花和落焊,因為是臨場做,落焊的難度太大,隻能是掛花。
我趁他們比牌的空當,假裝湊上去看,觀察牌九的短邊,結果什麼痕跡都沒發現。
不著急,要是這麼簡單就能看出來問題,別人早看出來了。
接著看他配牌的手型,常推牌九的都知道,我們在手裏配牌通常是接觸長邊,可是他雙手捂在一起,右手大拇指撥動短邊,那就是一點點掛花呢,也就是說,此刻他的手指頭就不幹淨。
配完牌,他假裝手心出汗了,右手在褲子上蹭一把,然後捏著人家牌九的長邊去開牌。
再看他洗牌吧,雙手一通亂胡擼,這期間,他的手有意避開牌九短邊,就是說怕把記號擦掉。
接著說碼牌,他呢,是捏著牌九的長邊碼,切牌,開門,發牌,都是捏著長邊。
那麼好,別人配牌的時候,他還得繼續掛花,“花”從何來,接下來就要看他從哪裏掏“花”了,到底是化工藥水,還是印度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