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豔插了一句嘴說:“白總,山上真的有土匪,董豔超親眼看見的。”
老白瞪了楊豔豔一眼:“什麼土匪!不是洋洋那幾個小子惡作劇,就是耍完錢下山的。”
楊豔豔嘟著嘴巴不說話了。
章海洋訓斥道:“以後可別造謠了,派出所的在山下蹲守了三天三夜,別說土匪,連個土豆都沒看見,再說了,山上這麼多人呢,還怕幾個小混混?”
十一點來鍾,電話裏的老郝駕著雪爬犁來到山上,從縣城帶來三把步槍兩把弩箭,大家在院子裏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老郝掏出一盒七塊錢的驕子給我們發煙,煙是剛拆封,看樣子在他眼裏算是好煙了。
這些人中除了兩位女同胞不吸煙外,大家兜裏都裝著煙,軟中華、黃鶴樓一九一六,我抽的是陽光利群。
所以老郝發到大家麵前,都是擺擺手,誌強掏出一盒九五之尊給他:“老爺子,辛苦你跑一趟了。”
老郝陪笑道:“不辛苦,這趟山我從十來歲就開始跑,生產隊那會兒,哪有機械化設備,全靠人工開鑿的這條山路,現在下雪埋上看不出來,開春後你再看就明白工程量多大了,如果是現在修,花多少錢都修不起來。”
老白給大家分發好武器說:“老郝,帶路,去二道窪打麅子。”
老郝和章海洋上了第一架爬犁,誌強和林安妮一架,我和辛姐一架,一行人浩浩蕩蕩朝森林奔去。
山裏的野雞真多啊,走著走著不知道從哪騰楞飛起一隻,行走在綿延的大山之間,說說笑笑,回頭再看礦區的村落籠罩在淡淡的炊煙之中,讓我產生一種親切溫暖的感覺。
走了半個多小時林子密了,大家下車把騾子拴在樹上,背上槍朝山上走去。
“96年我在滿洲口岸當兵就用這種槍,這麼多年了分區還沒更新換代,不過這槍確實好使,打到野豬不稀奇,要是能打到麅子讓你們飽飽口福。”老白回頭跟我說。
我最遺憾的事就是沒去當兵,其實輟學那會有一次機會,今天總算是能過過打槍的癮了,也算不虛此行。
我和誌強都沒摸過槍,好不容易發現一隻蹲在樹坑下的兔子,嘭的一槍打出去,差點沒把肩膀震壞了,加上登高爬山,體力有些不支,打獵的熱情逐漸淡化了。
章海洋背著弩箭拉了我一把,笑道:“得加強鍛煉啊。”
我坐在一根木樁上擦了擦汗,尷尬的說:“不瞞你說,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山。”
章海洋說:“這樣吧,你在後邊照顧兩位女同誌,我們打到獵物,讓你補一槍。”
就這麼著,辛姐、我、林安妮拖在了後麵,聽著前麵槍聲四起,幹眼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北,你可真丟人。”林安妮打趣兒道。
“你懂個屁,我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倆,早就衝到前線身先士卒了。”我不爽的說。
“我看啊,咱們也別往上走了,林子密,視線受到阻擋,他們開槍容易造成誤傷,就在這坐會等他們吧。”辛姐用手掌扇著香汗淋漓的臉頰說。
我背著保溫瓶,從肩膀上拿下來灌了一口。
辛姐無奈的說:“你這家夥,怎麼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光顧著自己爽。”
我趕忙遞過去,說:“這不是怕你有潔癖嗎。”
倆女人一人一口沒再還給我,我心說這算不算間接接吻了。
休息著,我問辛姐昨晚戰況怎麼樣。
辛姐一癟嘴說:“輸,都怪老白,本來局沒那麼大,非要帶上那兩個遼省人,還有洋洋他們幾個愣頭青,被人家外人卷走了多少錢。”
林安妮也接著辛姐的話嘮叨起來,聽那意思吧,洋洋那幾個富二代過於囂張了,跟遼省人對著幹,連累大家都輸錢。
我坐在木樁子上慢慢的品著,山上的情況我差不多摸清楚了。礦主老白湊的局,黃老二一家是東家,洋洋為首的富二代是不開事的生豬,還有兩個遼省老客,加上誌強我們三個,以及山下來湊局的路人甲們。
這個局要是有問題,很可能就出現在遼省人身上,如果真是老千同行,那我們是堅決不能搞了。
森林中又傳來幾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辛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低頭說:“小蘇,今天晚上玩去嗎?”
“去看看。”我說。
“給你個忠告,不要和別人合夥推。”辛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