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賭神(2 / 2)

胖子笑了:“你也是槍金就輸了,我後麵是個K。”

虹姐亮出第二張牌,笑道:“巧了,我也是K。”

都是AK,那就比第三張吧。

我抬頭看著胖子,不知什麼時候小鍾跑胖子身後了,衝我做出一個“9”的口型。

虹姐是個8,開牌就輸啊,我有點替她著急,這一急還急中生智了,像誌強我們這樣有狂熱愛好的人,上廁所都帶著一副撲克,因為牌感一天不練就容易生疏。

我手伸進褲兜摸到牌,大拇指沿著牌邊一捋,拽出一張紅桃10出來。

“虹姐,讓我看牌過過癮。”我使勁往虹姐懷裏一擠,她上半身就被我擠到身後去了。

在十幾雙眼睛注視下換牌難度太大了,難是難了點,但是詐金花局有個通病,那就是大家押錢時都往桌子中間扔,人民幣麵值本來就小,每回錢都堆成一座小山,玩家為了不把錢搞混了,習慣性的把自己牌往桌子中間推一下,意思是牌和‘我’之間的錢是‘我’的。

我利用的就是這個約定俗成的習慣,平攤手掌,推一下虹姐的牌。

“朋友,你先亮牌。”我按著底牌對胖子說。

“A、K、9。”胖子掀開第三張牌。

開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胖子的牌吸引過去,在這一瞬間,我平攤的手掌把虹姐的牌搓到手心上,無名指往西裝袖子裏一彈,利用襯衣卷袖暫時擋住。

“A、K、10。”我舉起虹姐的三張牌,紅桃9順著我袖子滑進衣服裏,長長的中指和無名指扡出紅桃10,高舉高落,摔在牌桌上。

看到這有朋友肯定問了,“你當別人瞎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換掉一張牌,別人看不出來?”

我可以說你就看不見,我手掌是平攤的,手指縫分得開開的,不是你想象中弓著手背偷。說玄乎點這叫鬼手藏花,其實就是掌心觸牌時把空氣擠出去,讓牌吸附在我手心上,用大拇指的內收肌卡住,我的手比較大可以抓住籃球,別人的精力都集中在我開出的牌上,我像賭神一樣舉起胳膊從上往下一砸,偷牌、藏牌、換牌的連貫動作已經完成了,好了,我用語言實在沒法描述出來,大家看個意思就行。

別人沒看出來,但是虹姐心裏明白咋回事,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我直接把桌上的錢收起來往虹姐包裏裝,使勁擰了虹姐胳肢窩一下:“姐,回家吃口飯再來玩吧。”

“哎呦……”虹姐疼得叫了一聲,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欠我那麼一大筆錢,知道我不會饒了她。

“走啊。”我摟住她脖子說。

“我……我回房子收拾收拾東西再跟你走。”虹姐指了指庫房外的樓梯口。

“那你快點,家裏都做好飯了,就等你呢。”我鬆開她,衝小鍾使了個眼色,小鍾吊兒郎當的跟上虹姐。

我坐下接替虹姐玩,主要是要把贓牌拿回來,不拿不行啊,我換的那張牌是蜜蜂牌,他們玩的是國產撲克,牌背花紋都不一樣。

上一把我們贏所以接著坐莊,我收牌的時候,故意牌背朝下,蜜蜂牌質地堅韌而且牌邊比國產撲克寬,我兩個手把散牌收起來時,那張紅桃10就被我彈進袖子裏。

我環視一周沒人注意我,扡出那張牌裝褲兜裏,袖子沒贓了我也鬆口氣,隨便玩了幾把,我鬆一下褲腰帶,把襯衣裏那張紅桃9卡在手心,說了句“我不跟了”,從桌上撿起三張牌丟進廢牌堆,用大拇指把紅桃9插在廢牌堆裏麵,齊活。

接下來我又用發底牌搞了一次,撅回來一千多塊錢,時間也快到晌午了,小商販們的老婆孩子都打電話過來,菜市場的生意馬上要進入高峰期,催著男人回去幫忙。

大家都散局後,我看了眼手機,心說小鍾磨蹭什麼呢,正好肚子不太舒服,點了根煙去庫房後麵的公共廁所。

進了公廁我蹲在最角落的茅坑,每個蹲坑之間有一堵半人高的牆,我正拉著,就聽見一胖一瘦二人組嘀嘀咕咕走進廁所,我憋著不出聲側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他倆蹲在外麵的坑上,以為廁所沒人,交流起今天局上的事順便算賬,說著說著還吵起來了。

胖子覺得他擔得風險大,所以想多分一點,瘦子又埋怨胖子那把不該跟虹姐鬥。

偏偏在這時候,小鍾一個電話給我打過來,手機鈴聲那叫一個響,那倆人猛地愣住了,伸著脖子往牆這邊看。

我當時一著急好像忘了擦屁股了,提上褲子從蹲坑上蹦下來,指著他倆說:“草泥馬的!怪不得我姐一直輸錢,原來你們倆出老千!”

說著我就順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