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我就給虹姐打了個電話,漫長的等待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臭三八,敢拉黑我!下樓的時候,我感覺心裏一陣陣發毛,開上車去找小鍾。
小鍾住他老叔家的民房,剛到大門口,一個女人蓬頭垢麵的跑了出來,我回頭看了一眼,直接闖進屋裏,小鍾光著膀子躺在床上,正要伸手去摸煙,一抬頭正好看見我進來。
我掏出一支煙塞他嘴裏,掃了一眼床上的女士內衣。
“你這一天天倒是挺忙的。”我奚落道。
“不是,那女的……”小鍾吐掉煙試圖跟我解釋。
“行了,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趕緊穿衣服跟我去找人。”我開門見山說。
“誌強呢?”
“回家了。”
“前幾天春山打電話,說他那邊的事擺平了,讓咱們甭惦記了。”
“你要是有春山一半心眼兒,早不是現在這樣了。”我心說你那個兄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在外麵吃口飯,正好趕上早高峰堵車,車子像蝸牛似的往虹姐家方向蠕動,終於到了她家,防盜門上用紅油漆歪歪扭扭寫著“還錢”兩個大字,後麵跟著一串感歎號,小鍾說是他寫的。
敲了一陣門,虹姐好像真不在家。
對門敞開一條門縫,一個小女孩趴門縫禮貌的問:“請問你們找誰?”
“小妹妹,你看見周豔虹回家了嗎?”我蹲下問。
“不知道。”小女孩搖搖頭,很害怕的說:“你們再敲門我就要報警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衝她點點頭,小女孩警惕的把自己家門鎖上。
“老蘇不是我說你,那娘們兒都是讓你慣的,早點把她弄起來,哪有現在的事。”小鍾埋怨起來。
“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搞出來的飛機。”我瞪了他一眼。
小鍾理虧,乖乖的閉上嘴巴。
“打這個電話。”我指了指牆上的‘開鎖服務’。
“開鎖啊?人家沒有房主身份證不給開。”小鍾說。
“我還不知道?你找派出所的朋友辦個證明先把門打開。”我完轉身下樓。
“老蘇,你去哪?”
“去她公司看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唉……那我開完門之後呢?”
我忍不住回頭說:“動動自己的腦子。”
說完,我又覺得不放心,小鍾這人太過意氣用事,稍不注意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
“我的鍾哥,咱們是來要錢的,明白嗎?”
“嗯,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跟小鍾道別後,開車去虹姐的廣告公司,當我來到第十六層寫字樓的時候,前台的OL裝女孩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在電腦上扒拉扒拉打字。
我在電梯門口站了一會,發現1601和1603之間懸掛著廣告公司的標誌,掃了眼兩個開放式辦公室,格子間內的員工都在低著頭忙碌。
正在門外站著,前台那女孩懷抱著一個冊子走過來:“請問你找誰?”
“麻煩問一下,周豔虹辦公室是哪間?”我客氣的問。
“你找周總?先登個記吧。”女孩把冊子遞給我。
登記號訪客信息後,她帶著我來到1601旁邊的一個沒有門牌號的小間,敲了敲門,對裏麵說:“張老板,有位蘇先生也要找周總。”
也要?
“讓他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女孩按了一下門鎖,示意我可以進去,隨後就轉身回前台了。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西裝革履的老板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手裏正翻著什麼東西看,旁邊還站著一個陰森的墨鏡男,看樣子是他保鏢。
進屋之後,張總一直沒抬頭,最後還是我打破平靜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們也是來要錢的?”
張總撥弄著手裏的雪茄,用手指甲摳開前頭,保鏢彎腰給點上,吞吐了一口煙霧說道:“不知道周豔虹怎麼跟你說的,這家公司她已經承諾轉讓給我了,像你這種上門要賬的,這段時間已經是第三波了。”
“什麼!?”我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
張總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看著我說:“別這麼不服氣,她一共就這點家產,當然是先到先得了。”
“那我的錢呢?”我心裏的火騰騰往上冒。
“你的錢來問我?哈哈你可真搞笑,趕緊走吧,別妨礙我工作,以後再敢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總說完按了一下內部電話叫保安。
估計這都是張總提前安排好的,保安馬上就進來了,我心裏不禁暗罵虹姐,這老女人到底借了多少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