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你剛才輸多少?”誌強遞過來一支煙。
“五千多。”我明白他的意思。
“這麼著,這錢你拿著買兩盒煙。”誌強拿出一遝錢沒點遞給我。
我拿這錢成啥了,我說:“拉倒吧,我沒別的意思。”
誌強挺高興,笑道:“是個爽快人,認識一下,我叫誌強。”
我沒自報家門,含含糊糊說:“免貴姓蘇,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兄弟吧。”
誌強說:“謝謝你啦哥們兒沒戳破我,要不吃口飯?”
我點了點頭,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們找了個路邊燒烤,要了箱啤酒擼起烤串。
喝了一會,誌強問我:“兄弟,你應該也是同行吧,我一直沒鬧明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推牌九的時候,你和莊家開黑,稍微開事的人都明白,我就是那會注意的你,後來你去賭大小,搖色子時總是摸大腿,你是怎麼做到的,聽色嗎?”
誌強愣了愣,給我肩膀一拳,笑著說:“靠!原來你沒看出來啊,害得我緊張半天。”
我也笑了,尷尬的撓了撓頭。
誌強知道我也是同後顯得很來電,這才揭秘他那個千術。
他用香煙過濾嘴在嘴唇上蹭了蹭,讓我舔舔。
這也太‘基’了!
為了搞明白咋回事,我忍著惡心舔了下,吧唧吧唧嘴。
“怎麼是澀的?有股化肥味。”
“一種化工藥膏,簡單說就是放電原理,在骰鍾底座和色子上塗上兩種膏,當兩種藥膏碰擊時,會產生帶電粒子流,我小腿上綁著接收器,當色子123麵朝下時,接收器就會滋滋啦啦,就好像我們冬天脫毛衣時的小火星似的,那我就知道色子開456大了。”
為了掩蓋身體的不適,莊家每次搖骰鍾時,誌強都要揉揉小腿。
終於遇到誌同道合的對象,我們猛聊起來,交流各式各樣的老千技巧,還有自己的經曆。
我也是喝多了,頭腦發熱,就把我撅大偉的局說了出來。
當時誌強真是對我肅然起敬,問我撅了多少錢,我說將近兩百萬。
誌強又追問我跟誰學的手藝,師傅是誰,入行多久了,我回答的虛虛實實,裝B的成分居多。
誌強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最近他朋友做生意賠了點錢,就來找誌強到局上撈一把。他生在一個賭博風氣很重的農村,母親跟別人跑了,父親前兩年走的,誌強初中沒畢業就去了東北打工,還拜過兩個老千師傅,酸甜苦辣都經曆過。
不過有一點,誌強從沒上過大局,活躍在街頭巷尾的小賭局,出千對象基本是熟人,撈到錢了,請朋友喝酒,泡妹子,這樣的生活也不能說不悠閑。
當晚,誌強拉我去他家繼續喝,我們胡扯了一晚,說什麼千門八將,說教他發底牌的師傅,說袖子裏怎麼甩贓,怎麼用掌心肌肉多抓一張牌,麻將怎麼貼膜,撲克怎麼落焊。
我告訴大家一個生活中的巧合,煙盒的大小和撲克牌是一模一樣的,很多牌友有個習慣,把香煙放在自己牌上。有的老千利用人們的習慣,在煙盒背麵貼膜,類似雙麵膠,在生死局上,他把底牌壓在煙下就完成了貼膜,梅花7秒變黑桃A,贏完就走,不然一會倆黑桃A,還不得讓人揍死。
電影《賭神》裏發哥喜歡吃巧克力,《賭俠》裏華仔喜歡抹發蠟,這都屬於臨場掛花。
很多很多,千千萬萬種。
再有就是老千真正的手藝活,手要巧,心要靈,膽要大。
誌強拿出一副撲克,讓我給他底牌,我接過牌用不動洗牌法,說到這可能要得罪人了,我是跟著鄭太順光盤學的,如果外行看來,絕對是眼花繚亂。
結果呢,誌強看完我的表演搖了搖頭,說:“全錯了,出千和變魔術是有區別的,你要想吃這碗飯,必須從根兒上開始改。”
然後誌強給我演示他的發底牌手法,我看得很認真,在他耐心的講解幾十遍後,我就開始上手練了,至於練多少遍,也因人因事而異,我曾經為了學一個回牌動作,練了不下十萬遍,那個手練的產生條件反射,晚上不抓著撲克都睡不著,一點都不誇張。
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誌強的硬牌功夫,硬牌就是麻將牌九這些,偷、拿、換、洗,我趴在桌子上盯著看都看不出來毛病。
自從那晚開始,我和誌強就聯係在一起,林林總總學了很多東西,讓我一下說出來腦子裏好像又沒啥概念。
囉嗦這麼多該回歸正題了,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
記得是這天下午,誌強提著燒雞和啤酒來我房子,也就是吃飯時,娜娜給我打了個電話。
娜娜說:“不用躲著了,大偉昨天出國了,現在凱哥他們有個詐金花的局,玩得特別大,有沒有興趣再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