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天換日(1 / 2)

“輪流坐莊。”

娜娜說完,我當時就懵了,終於明白她的擔心,大偉製定的新規矩,分明是防止我們作弊,或者說,大偉已經知道我們出千了。

以我的脾氣,這件事應該算了,本來嘛,別人開始懷疑你了,你還想用那個路子撅錢,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然而娜娜說她不認為大偉發現了什麼端倪。

我又問,大偉原話是怎麼說的?

“大偉說老宋回去後跟他抱怨,說我抽水太黑了,大家出來玩牌尋開心,又不是開賭場,搞什麼莊荷,那樣還不如去私人會所玩。”娜娜跟我學舌。

“老宋這個孫子,昨晚要不是他屁事多,咱們至少能多贏一倍。話說回來,也怪你貪得無厭,抽什麼水錢。”我埋怨道。

“看你這話說的,你們一個個跟大爺似的往那一坐,我穿高跟鞋一站就是一晚上,如果我不抽水錢,別人不會懷疑我為什麼牽頭?”

我被娜娜噎得說不出話來。

再三權衡,我和娜娜商量這個局還是不搞為妙,但是娜娜不甘心,賭場都沒這麼大的賭注,現在不抓住時機搞一把以後哪找這局去。

我問娜娜:“如果出事了,你能不能確保安全?”

娜娜的回答很客觀:“我想過這個問題,哪怕被當場抓住,他們當時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因為他們怕報警,隻要平安離開賭局,就出去躲一陣子。”

我心說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硬來了。

我又問她,還是那波人嗎?娜娜說是,大偉也不允許帶外人上局。

晚上睡不著覺,我們倆商議怎麼拿下這個局。寫到這裏大家可能會懷疑,我們沒學過千術就想硬來?不是有句老話嗎,隻要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那晚我想了很多方法,昏昏沉沉之際就想到了一個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出租房,翻箱倒櫃找出一張被我遺忘在角落的名片,趕緊照著號碼打過去,把手機放在耳邊。

等對方接聽電話這半分鍾,心裏默默祈禱著,千萬別換號。

“喂,你好。”一個女孩懶洋洋的聲音,我甚至能想象的到,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簾縫隙透射進來的晨光。

我跟著“喂”了一聲,“你是歐陽曉楠吧?”

“請問你是?”

“我是禾城市的,你給我留過電話號。”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了。

沒想到我的囧態,反而惹得她發出“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

“是你啊,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啦?”電話那頭一邊笑一邊問。

“我實話實說了,我最近想搞一個局……”我詳詳細細的把情況敘述一遍,包括前天的戰況、每個人的特點、新的規則。

歐陽曉楠默默的聽我全部說完,然後給出她的判斷:不要搞了。

我問她為什麼,一點辦法都沒有?

歐陽曉楠耐心的跟我解釋起來,她說,梭哈是賭博中少有的不依賴運氣贏錢的玩法。

每個人的打牌方式各不相同,老宋會察言觀色理性科學的下注,偶爾詐一次底,把對手的心理算的很準。凱哥會打概率,我隻看到他輸的很大,可這種人贏也能贏大的。

大偉呢,經常打牌,各種牌型出現的幾率都在腦子裏經過預判,技術經驗什麼的跟人家沒法比。歐陽曉楠說,澳門賭場百家樂台有一個永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撲克牌的數目,曾經有八名大學教授,通過科學研究算出不同數目的牌,會出現怎樣的牌型,一下從某國際賭場卷走了十幾個億,導致賭場最後不得不做出應對,從此不公布牌靴裏撲克牌的數目,可能是六副牌,也可能是八幅牌,你問荷官,荷官也不會告訴你,因為荷官都未必知道。

就像電視上國外賭王大獎賽,大家可能覺得沒什麼技術含量,但是為什麼每年進入決賽就那幾個人?他們運氣好?肯定不是,說白了,人家確實是高智商動物,理論上隻要玩的時間足夠久,不管你運氣多好,他也會贏你,有點田忌賽馬的道理。

“而且我再告訴你,梭哈還是一種很難出千,就算出千也很難贏錢的玩法。”歐陽曉楠說的口幹舌燥。

“可是我出千就沒被發現,也確實贏了。”我氣餒的說。

“我承認你很聰明,出千的方法也很別出心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出千讓你贏錢,是出千給了你底氣,讓你敢於和對方搏鬥?”歐陽曉楠道。

這一點我不反對,否則最後那把對K,就不會被大偉的對J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