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晨他媽媽趕緊從腰包裏數了幾張十塊的然後遞了過去。
高個子看了看說道:“生意挺好啊。”
“今天這不放假麼。”孫晨的媽媽賠笑道。
高個子點了點頭然後自己過去扯了幾個塑料袋就開始裝菜一邊裝一邊說道:“一會兒回去炒兩個菜,喝點。”
另一個家夥還說:“你炒的太難吃,還是我來吧。”
倆人磨嘰半天然後走了。
孫晨拳頭攥的緊緊的,我問道:“城管啊?”
“不是,早市兒這邊歸他們管。”
“收保護費啊?”
“恩呢。”
“第一次聽說早市也有收保護費的。”
“沒辦法,你不交他們就搗亂,往你這攤子前邊一戰誰還敢來買菜啊。”
我搖了搖頭,真的,我就不信真有什麼社會大哥會缺錢到早市來收保護費,都是小本生意,還得應付城管,一點剩下不多點錢。
“他們就這邊的地賴子,肯定不是啥混社會的。”我說道。
“誰都知道,那你有啥轍?”
“削他,你那麼大塊兒呢,打他們不跟玩兒似的。”
孫晨搖了搖頭不說了。
我幫忙把攤子收拾好了然後就跟著他們往南邊去,孫晨說白天就在前邊的十字路口擺攤,等晚上了再來這塊,中午的時候他爸下班休息從家裏再送菜過來。
這倒騎驢(一種三輪車)我感覺怎麼也得幾百斤,上麵全是菜呢,孫晨推著上坡跟玩兒似的,都不用我搭手。
到地方了又開始擺攤子,又是半個多小時,然後孫晨他媽媽給他幾十塊錢說道:“你們小哥倆上街玩去吧,一會兒我家你叔來幫忙,不用你們管。”
然後我倆就被攆走了。
“幹啥去啊?”我問道。
“不知道。”
我就給盧成寶他家座機打了電話,這小子還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我倆坐著公交車就去了我們學校那邊的網吧,砍私服。
砍沒勁了出去吃了碗麵條就去捅台球。
一進台球廳我就看到一個小子挺眼熟的,我就盯著他看,他好像被我看毛了,把杆子放回架子然後走回吧台從貨架上拿了一瓶飲料喝了兩口,他見我還在看他他從吧台下邊拿了一個小鏡子就開始照了起來。
我有臉盲症,好多不熟的都認不出來,而且越是想不起來就越得想,要不然難受。
他照了照鏡子估計是以為他臉上有什麼東西,結果一看沒有就收起了鏡子然後走過來遞了我一個眼:“哥們兒你一直瞅我嘎哈?”
“我感覺你有點眼熟,但是不記得從哪兒見過你了。”我說道。
說完他就笑了,孫晨在一旁說道:“他是咱們學校的,朱子鶴。”
“奧,我說的麼,就是看著眼熟,老大那暫說過他。”我說道。
朱子鶴笑了:“我認識你們,你們不把劉昆打熊了麼。”
“你不是和他一起玩的啊?”我問道。
朱子鶴看著手裏的煙然後彈了彈煙灰:“就那逼樣的我能跟他玩麼?”
我一想也是,我問他:“這家台球廳你家開的啊?”
“恩呢,以後多多照顧生意哈。”
“那必須的,給打折不?”
“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