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暗自腹誹著,江若詩那裏臉色卻變了,倒不是變的生氣,而是變得蒼白,變得更加的楚楚可憐,眼淚將落不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任何人見了都想要將她攏入懷裏用盡各種辦法好好安慰一番,隻求她能夠展顏一笑。
“陳姑娘,我不知道做了什麼惹您生這麼大的氣,我不過隻是想拜見一下您,以後大家都在宮裏頭,沒想到,沒想到您——”
阿嬌冷笑:“沒想到?沒想到我什麼?沒想到我剛剛進宮就欺負你這麼一個柔弱無骨的白蓮花?”
這橋段怎麼看怎麼熟悉,能不能想一個高階一點的?照這種情態看下去,看來白乾一定是站在不遠處無疑了。
對麵的江姑娘臉色更加蒼白了,整個人搖搖欲墜,任誰看過去都是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阿嬌此時正在禦花園中的湖心亭的廊道裏,兩邊的漢白玉欄杆設置的很是低矮,白蓮花江若詩突然向陳阿嬌伸手,阿嬌本能的一擋,江若詩腳步朝後退了一步,阿嬌雖然一擋但早就有所防備,在江若詩向後倒就要落水的情況下,出手如電的攥住對方的手腕,一個旋身,情勢立轉,餅兒和憐兒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江若詩在下,陳阿嬌在上,一副惡霸欺淩良家少女的架勢。再加上阿嬌在外麵遊蕩很喜歡著男裝,衣服基本上都是改良版女裝,講究的是利落颯爽,因此從遠處看來,這幅畫麵倒是才子佳人漂亮得很。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冷淡至極的低嗬聲傳來,阿嬌笑笑,站起來,拍了拍手,無視白乾漆黑的麵色,環抱著胸看著白乾,漫不經心的道:“英雄救美啊。”
果然白乾就在不遠處,這種劇情,果然太老套,不用動腦筋想就能知道。
“手伸出來我看看。”白乾的臉色繼續黑著,沒有絲毫的變化。
“皇上。”嬌嬌柔柔的聲音傳過來,白乾卻看也沒看,聽也沒聽,這下江若詩的臉色才真真正正的變的蒼白無比,“皇上,奴家起不來了。”
被喚著的皇帝正捧著阿嬌的雙手,看著被磨出來的痕跡皺眉,生氣道:“掉水裏了就掉水裏了,找個人撈上來就是,你救什麼救,傷了自己怎麼辦?”
摔坐在一旁,本來準備好好告狀的憐兒睜大了眼睛,不解的看了看也倒在地上的江若詩,再看看連個眼角也不給的皇帝,臉色也霎時變得慘白。
阿嬌歎了一口氣,彎腰將江若詩扶了起來,問道:“江姑娘,沒摔傷吧?”
“沒什麼事不在宮裏麵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白乾皺著眉道,然後不滿的看著驚慌失措爬起來的憐兒,“你這個宮女是怎麼當的?”
憐兒嚇的魂飛魄散,訥訥不能成言,已經被扶起來的江若詩眼角流出一行清淚,恰如梨花一枝春帶雨,我見心憐,“是奴的錯。”
“好了好了,”白乾不耐煩的揮手道,“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快要嫁人了,還不注意點。”
這句話一說,阿嬌眉毛挑了一挑,看向白乾,白乾討好的笑笑,“嬌嬌,你來禦花園找我陪你。”
“一國之君,不忙?”阿嬌問著白乾,眼睛卻看向江若詩,不若這味藥下的重一點,早點讓對方死心吧,挺美麗的女孩子,做什麼選擇這條路呢?
“不忙的。”白乾連忙道,拿手握住阿嬌的雙手,放在掌心裏搓了搓。
阿嬌笑了笑,“今天天氣真好,不若手談一局?”
“自然,慶安,將朕收的玲瓏拿來。”
沒有人再看江若詩,江若詩的手絹差點被絞爛,指甲狠狠陷在掌心裏,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