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偌大雪域,多少蠻族,你又為齊家得罪過多少,不消我多言。不過有一點你或許不知道,若是落在他們手裏……”
“不過一死!”
“死?”君和嗤笑,“怕就怕死都死不成。”
程雲鶴愣了愣,待他說下去。
卻在這時獵王帶人匆匆而來,那神情,說不上來是堆著笑還是堆著煩憂。
未待他開口,君和已搶先道:“對付這群家夥,自不在獵王話下!”
嗬嗬,趙海駿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隻更加尷尬地笑罷了:“外麵可是熱鬧了,謝大俠不是最愛湊熱鬧?”
秦石與程雲鶴都已清楚,情勢不妙了。這家夥此來怕是想把雲鶴交出去,換得雪域一時之寧吧!
君和倒把揶揄當了真:“我這鐵劍再不揍人可得鏽了。”
“那就有勞謝爺了?”
趙海駿促狹地盯著謝君和,似在努力揣測謝君和所打的主意。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當。”程雲鶴執拗地請求把自己交出去。趙海駿臉上的喜色剛一舒展,就被謝君和一盆冷水潑個透心涼:“就算你不想活,人家獵王也是個要麵子的,蠻人隨意一個要求就答應,你讓他將來拿什麼混飯吃?今兒個要你程雲鶴的腦袋,下回指不定要誰的腦袋,嘿嘿,一句話就搬家?獵王能那麼慷慨?”他一邊說一邊勾著趙海駿的脖子,用掌鋒在他脖根下蹭來蹭去,似乎真要把趙海駿的腦袋搬家。
整個蠻族多少部落,集結而來,想把此地踏平,當然也是不好對付的。獵王暗暗叫苦,又不甘心。“莫非謝爺有了主意?”
“沒人背後攛掇,雪域這幫家夥能聚得齊?若真有人能在雪域呼風喚雨,隻怕您這獵王遲早要被拔了毛。”
“你是說?”趙海駿的臉青不青紅不紅。
“獵王先行一步,膠著之際,我自有良策。”
獵王思忖良久,又若有所悟,對後邊的人一揮手,疾步召集人手而去。
“安全了。”秦石鬆了口氣。
“不。”君和轉向雲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獵王有多不靠譜,你看到了。留在這兒,不過是齊家、蠻族、獵王三者的獵物而已。你是生是死,無人在乎,包括你那一心效忠的主子,把你放在這兒也隻當棋局中一顆子兒。”
程雲鶴的臉色比先前更加沉鬱。謝君和的話,一針見血。這些人眼中,程雲鶴早已是死了,或者說,從不曾活過。他們隻需要一個引起爭端的名字,來實現自己的各種目的。仰天長歎:“雲鶴無求於世,但求一立身之地,竟也難如登天!”
“與其讓人使喚,不如自己使喚自己。”君和詭異地一揚嘴角,“走不?”
“也隻好如此了。”雲鶴重重歎息。
“可是……”秦石擔憂地環顧營寨四周。蠻族的喧囂早已至近前,將營寨團團圍住。鐵桶一樣緊密的陣勢,要出去,得殺出怎樣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