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八 宋氏鉤沉(二)(1 / 2)

“究竟是誰動的手?”唐耀冷冷地笑著,“多年來,我與羅昂為避免卷入其中自找麻煩而閉口不談。但是——事實很清楚,火場之中,雖留下一塊秦家腰牌,而秦家卻並未派人越長河而來。秦嘯隻想借趙家齊家之手排除異己罷了。而以趙家之力,根本無從與宋家相抗。那麼,製造這出慘劇的元凶,便是——如今的齊爺,齊家的掌門人!”

唐耀指著齊家如今的少主齊恒,狂笑不止。笑聲裏透著一股妖邪之氣,飛卷的暗雲也因他的笑而四處遁逃。

齊恒憋紅了臉,滿臉橫肉皆因怒氣而顫抖不止:“你……你血口噴人!父……父親怎會做下如此殘暴冷血之事?羅昂!你說,唐耀那廝是不是故意編排我父親,詆毀齊家聲譽?”

眾目睽睽,譬如炭火炙烤,追問唐耀所言究竟是否屬實。羅昂卻是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腦袋。

“你倒是說啊!”齊天喬也急不可耐了。

沉默是熬不過去了。羅昂拖長了歎息道:“唉!早知當夜如此猙獰之景,誰還敢去宋家?為了個不知真假的鐵塵訣,差點兒丟了命,這事兒怎會記錯呢?”仿佛他依然沒走出當年的恐懼一般,再不肯多言了。

齊恒無從辯駁,隻胡亂說道:“何必指責齊家?又有哪家幹淨了?”

“嗬嗬……”眾皆冷笑。似乎是想起了這位齊大公子的諸多不靠譜之事,便認定當年宋家滅門之案的黑鍋該由齊家來背了——有人背黑鍋,總比大家都滿身髒臭要好。

然而沉吟中的楚濤突然道:“何以……不是江韶雲?”

唐耀更是笑:“楚掌門居然幫著齊家說話?嗬嗬,莫非是為了討好冷美人麼?”

楚濤寂然無聲,隻是臉色已很不好看了。冷鳳儀忿然道:“唐掌門,胡言亂語的後果,楚掌門適才已經告知了。”

“不急不急,”唐耀繼續道,“這還沒進入正題呢。這丫頭的故事,還沒開始呢!聽完十四年前發生在烽火嶺裏的事,楚掌門若是還能幫北岸人說話——我唐耀便真真佩服你!”

鳳儀心有不甘道:“鐵塵訣在段家,不在齊家,這又當如何解釋?”

“嗬,那隻能怪一場空謀,到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唐耀淡笑,“齊家原以為能輕易得到鐵塵訣,卻不料,天意不容。”

眾人不再相爭,唐耀卻話鋒一轉:“當年雪域趙家一夜遭屠之事,難道不比宋家火焚之舉?連個嬰孩都不肯放過地把趙家從武林中抹去——此人之作為難道就不算殘忍?”

“你就明說,是我做的。”謝君和打斷道,“我敢做,便沒什麼不敢認。”

眾人驚懼的目光裏,他臉不變色:“血鬼殺人,向來不問因由。”

“嗬嗬,當然。你手上沾血,秦嘯卻依舊光鮮亮麗!”唐耀接過話頭道,“秦大少,謝大俠可以證實,趙家命案的主謀!”

這回輪到秦石目瞪口呆了,他難以置信地搖頭道:“謝君和,父親有什麼理由讓你去殺人?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