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荒鎮狹路(下)(2 / 3)

兩人鬥得難解難分,快刀快劍相交,翻雲覆雨似的,直把旁人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敵我。

就這樣一來一往三十多個回合都無法壓製對手。

見棋逢對手,唐耀一揮手,天越門的嘍羅們從四方逼上來助戰,飛速在楚濤和唐耀之間隔開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前些天的混戰正在重演。楚濤一邊和嘍羅們糾纏得緊,一邊防備著唐耀的毒針,隻顧招架。

局勢瞬間倒向唐耀一邊。唐耀連發幾次暗器,都衝著楚濤的要害,極其危急。

局勢如此,楚濤的眼神霎時冷卻到冰點,龍冥劍的劍鋒陡然升騰起殺氣。

旋風般的白光一閃,把整個世界都攪得失了安寧,就見圍著他的八個人一個個捂著臉搖搖晃晃倒了下去,打著滾痛苦哀號:“眼睛,眼睛……”滿地都是鮮血。

場麵震懾住了唐耀,也震懾住了其他人。

“蛟龍出海,”沈雁飛道,“逐羽劍派最有氣勢的劍招之一。楚濤沒要了他們的命已經算是仁慈了。”

遲疑的瞬間,楚濤的劍又逼了上來。

噴薄的劍氣嚇得天越門的劍客瑟瑟發抖。

唐耀慌不迭舉刀抵擋,然而稍有遲疑就被牢牢抓住破綻,龍冥劍直逼喉間。他趕忙退卻,卻怎麼也退不離殺氣正濃的龍冥劍下。

楚濤不給他任何喘息之機,接連幾招閃電般的快劍打亂了他的節奏,猛一挑,刀落地,再一架,龍冥劍就對準他的腦袋去了。楚濤的殺意就在龍冥劍貼緊他的喉嚨的瞬間戛然而止。

唐耀的脖子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但楚濤自己的傷也開始滲血,在白布上映出鮮紅的一灘。

“小子,有兩下子。老子認栽。”眼看著刀被踩住,喘著粗氣的唐耀隻好老實。

天越門的人眼見首領被擒,一個個傻了眼,而逐羽劍派趁勢控製了局麵,把敵人繳了械。

樓上觀戰的二位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誰也不吭聲了。

唐耀委實不解氣:“小子,就不怕我……”

楚濤鐵青著臉,眼裏漾著殺氣:“不用等到那一刻,你最好顧及自己的性命!”

“可你如果殺了我,就永遠別想知道楚雪海在哪兒!”唐耀張狂地仰天大笑。這時汪鴻急匆匆地走到楚濤身邊:“少主,小姐出走有些時日了,沒有任何消息。大家怕您擔心,又想著小姐指不定玩累了會回去,就……沒敢告訴您。”秦石看不清楚濤的神情,但分明看見那龍冥劍在黑暗中戰栗著。

趁著楚濤分心的一刹那,唐耀一抬手,原來還有一支藏在袖底的暗鏢,似乎就等著這樣的時刻。

楚濤回神的刹那迅即躲閃。良機,唐耀俯身拿回了刀就要反撲。然而楚濤也已擺好了防守的架勢。兩人相距太近,緊緊對峙,唐耀狡詐的眼神逼視楚濤,仿佛在欣賞自己已經到手的獵物。

楚濤反而恢複了平靜:“那麼,唐掌門究竟想要什麼?”

“要你滾出烽火嶺,從此以天越門為尊!”

“南岸人鐵骨錚錚,決不低頭。楚某本無意與你較短長,隻是當年父親命喪烽火嶺,我必須弄清真相。倘若唐掌門心中坦蕩,何必如此畏懼楚某?”這段往事,在許多人心中刻下了一道無法抹平的傷口。背後牽扯的複雜性讓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敢觸碰。為此楚濤當年初掌大權之際不得不對外宣稱父親病故,強壓下此事,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