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邊一陣嗡動聲傳來,密密麻麻的聲音驚了她一跳。
蘇晚清收回思緒,用手掌撐起上半身,拿起電話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讓她一怔。
是周閎竔。
他怎麼打電話來了?
她猶豫幾秒,最後還是接了,“喂。”
“到家了?”他平淡的問。
蘇晚清‘嗯’了一聲,問他:“你呢,什麼時候到的?”
“有一會兒了。”他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在暗夜裏格外的性感,要人命的性感,“剛洗了澡出來,睡不著。”
蘇晚清默默咬唇:“我也是。”
那邊便沒了動靜,也不說話,可他也沒掛斷電話,她能聽到他深淺不一的呼吸聲,還有喉結滾動的聲響,蘇晚清索性坐起來,背靠著牆壁,“你在喝酒?”
那邊頓了頓:“是。”
蘇晚清下巴隔在膝蓋上,將手機開成免提,放在腳邊同他說話:“喝酒傷身,戒了吧。”
她聽到那邊又灌下一口酒,那吞咽的聲音在她耳朵裏就變成了扉靡之音,他似乎笑了一下,說:“酒跟女人一樣,是男人最難戒掉的兩樣東西。”
蘇晚清默然。
她不說話,周閎竔也不出聲,他一瓶啤酒已經喝完,伸手拿起一瓶去開,開到一半忽然又頓住了,眉頭盯著那酒瓶漸漸蹙起,最後喟歎一聲,起身將那瓶酒盡數倒進水池裏。
蘇晚清聽著那邊的動靜,聽的分明,忍不住問:“你把酒倒了?”
“嗯。”
“為什麼?”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喝的已經夠多了,喝不下了。”
她才不相信他的這個回答,卻也沒說什麼,隻是抿在一起的嘴角緩緩向上勾起。
她心情大好,就不回避今晚發生的事,問他:“那兩個人明顯是衝你去的,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自然是我得罪了人。”他輕淡的語氣。
“那你得罪了什麼人?”
“權貴之人,小心眼之人,狠毒之人。商場如戰場,如果我得罪以上那些人,我都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蘇晚清卻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可他明顯不想告訴她真像,她隻得說:“那你以後要小心。”
“要小心的不是我。”周閎竔輕笑一聲,“你今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看到了那兩人的真麵目,該小心的人是你才對!”
她呼吸驟然緊促,先前沒想到這一步,他一說,她這才覺得事態挺嚴重的,“周閎竔,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她語氣裏的緊張他如何聽不出來,頓了片刻,他才點頭:“對,我開玩笑的。”
蘇晚清勃然大怒:“這樣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還好好的。”
“你!!!”
她被噎的啞口無言,便沉默以待。
周閎竔拿著手機進了房,翻身躺在床上,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眼神幽暗起來。隻一瞬間,他心思變的翻湧,有些話卡在喉間,像堵了一塊石頭,怎麼也說不出來,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膽小成這樣,不敢麵對已經發生的事。
可那深埋的記憶在這樣的夜晚呼之欲出、蠢蠢欲動。
他張嘴,剛要發問,便聽到電話那頭有什麼響動。
蘇晚清瞪圓了眼睛看著半開的門,蘇紀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裏,揉著一雙迷蒙的眼睛,喃喃:“媽媽你怎麼還沒睡?”
“呀……”蘇晚清驚呼一聲,反應過來後忙將手機的聽筒捂好,確定那邊聽不到這邊的對話後,她才說:“媽媽就快睡了,你起來幹什麼?”
蘇紀‘哦’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又揉了揉眼睛,穿著拖鞋往自己的小房間走,“我口渴,起來喝了一口水……”
話說到一半就沒有了聲響,蘇晚清瞪大眼睛怔了半響,回過神後哭笑不得。
差點給她嚇出心髒病來。
手機還緊緊捏在手裏,她趕緊將鬆開,拿起放到耳邊,她試探的‘喂’了一聲,就怕對方已經不在線。
“剛才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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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接下來是神馬呢?嗯,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