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些你難道都看不到嗎?在你的心裏,你的眼裏,統統隻有權易真嗎?你完全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了嗎?”燁華微顫抖著聲音,不敢看向雅靜。
“對不起。”雅靜咬了咬唇,低聲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隻希望你好好活著!”燁華霍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把將雅靜從椅子上拉起,緊擁入懷:“當初若知你如此痛苦,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手。或許當初跳崖的時候,我就該抱著你一起下去。是我不忍……當初我便知你已經心儀與他,所以我畏懼了,我害怕了,我不敢與他爭搶了。我放手,我隻希望你能夠幸福。我亦知他愛你勝過一切,卻從未想到他會將你孤立起來。靜兒……靜兒……當初我便應該帶你走的,然後永遠也不回頭。或許更早一點我就該自私一些把你帶走,不論邊關還是塞外,永遠也不回來,這樣你也不會入宮。”
“燁華……”感受到燁華因為激動而不停顫抖的身軀,雅靜心中苦澀異常:“若真如當初那般,他沒有霸道的擠進我的內心,奪去我的所有,我依舊是你的靜兒,願意隨你海角天涯。但是燁華,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我已不再是當初的雅靜了,如今我愛的人是他,縱然他滿手鮮血,縱然他與我的睡榻之下埋得是森森白骨,我亦會和他在一起。”
燁華鬆開雅靜,看著雅靜眼中的痛苦與決絕,忍不住伸手想要拭去她眼中的哀傷:“靜兒……”
雅靜躲開燁華充滿痛惜和保藏愛憐的視線,微垂下臉:“何況,這天下本就該是屬於他的天下,我隻不過將這個江山還給他罷了。當初他從死神的泥藻中一次次掙脫,為的就是這個位置,隻是後來我的出現,所以才讓他改變了計劃。第五白易說的對,權易真確實是狼子野心,而他確實已經是引狼入室了。第五白易的政權被架空,就會想到有這麼一天。權易真若要君臨天下,也算是實至名歸。而我本就無心皇位,隻是因為他而被生生套上了這個枷鎖。如今他當是恨我入骨,這枷鎖也是我摘下的時候了。”
雅靜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報啟稟陛下,帝都已被敵人攻陷,沈大人以身殉職,自刎於皇城之中!”
夜,闌珊。
初春,還是如此的寒冷。尤其是夜晚,就像是有融不化的冰與雪,在絲絲夜風之中將人凍得瑟瑟發抖。
守營的士兵冷的跺了跺腳,雙手不停的挫著,偶爾還嗬一兩口氣。
此間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閃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手刀成功敲暈了守著軍牢的士兵,閃身進了陰暗潮濕的軍牢。
一進軍牢,一股腐爛的味道撲麵而來,使得黑衣人微微蹙了蹙眉,帶看見綁在木架上已經昏睡過去的權易真時,眼眸微微一閃,一抹寒光在手中閃現。
或許是常年在外對危險特別明銳的緣故,匕首剛一出現,權易真就騰然睜開雙眼,正見一名黑衣人朝自己走來。
還沒出聲質問來人身份,一道寒光閃過,權易真下意識閉上眼,撇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