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緊閉的梨花木雕大門前,雅靜躊躇著始終不敢推開。
蒼白修長的手在空氣中顯得格外脆弱,映襯著褐色的大門,更顯得這隻微微顫抖的手就像秋風中最後一片落葉。
“推開大門吧!你會相信我是無辜的。”權易真伸手握住雅靜的雙肩,聲音依舊從容。
雅靜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定下忐忑的內心,一閉眼,再次睜開時就是難以抹煞的堅定。
沉重的木門被推開,原本昏暗的屋子因此而有了光亮。
屋內沒有一個宮女太監,古怪的氣氛讓雅靜微蹙起了眉。
自己不是已經吩咐過讓人好好照顧珍妃了嗎?為什麼如今一個人都沒有?這些人是不要命了還是怎麼回事?
雅靜雙手一用力,使勁的推開大門,看著一塵不染的桌案,心知一定是有人的。
“來人!”雅靜沉聲喝道。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了幾聲之後就悄無聲息了,鋪著血色地毯的大殿瞬間恢複了原來的靜謐。
沒人?
果真沒人!
雅靜心中一緊,不顧身後跟著的權易真疾步朝著寢宮的方向跑去。
而映入眼簾的是雅靜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幕
珍妃,居然上吊了!
她穿著的還是一身白色的錦衣,雪白的緞子,在偏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淡淡的柔光,正如它的主人是一個溫柔恬靜的女人。
雅靜僵硬著身軀朝著珍妃走去,顫抖著雙手將她從繩子上放了下來。
權易真至始至終都是雙手環胸,一臉笑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似乎非常滿意有這樣的一個結局。
難道不是嗎?
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或許死對於她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這隻是屬於權易真的個人想法。至於雅靜,那就是絕對不會希望這樣的慘劇在眼前發生。
看著懷中那張蒼白的臉,若非是停止的呼吸,若非是脖子上的勒痕,雅靜一定是以為珍妃痛失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哭得昏過去了。
前幾天她還是拉扯著自己的衣角一身是血的告訴自己她是被人強逼著喝下紅花的,怎麼如今卻如此安靜的躺在這裏了?
雅靜請放下珍妃的頭,站起。低垂的臉看不清楚表情,隻能聽見沙啞的聲音說道:“易真,過來。”
權易真挑了挑眉,緩步走了過去。
可隻是才在雅靜身後站定,“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疼在臉上浮現出來,緊接著出現的就是滴落在自己衣襟上得淚。
這一巴掌雅靜打得很用力,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也隻是讓權易真撇過了臉。
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給自己來這麼一下,權易真對此並沒有吃驚,隻是戲謔的勾了勾嘴角:“難道沒有讓人來指認微臣就是殺人凶手,就這麼讓皇後娘娘您憤怒嗎?”
這一巴掌不禁疼了權易真,雅靜的手也疼得發顫。
或許是十指連心的緣故,所以手上的疼痛傳到了心裏,使得一再壓抑的內心在這次疼痛的撞擊中終於猶如黃河決堤一般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