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霸天皺眉,舉手作罷。“不,我現在酒醉頭痛,你有事兒,明兒再說。”
“嘿。”嶽懷素摸摸腦袋,就歎氣。
“哎……便算我想,也可呆不到明日了,父親傳書讓我速回山莊,還要帶著‘無刃劍’傳人。要是莊主你不跟我談談此事。恐怕家父會誤會莊主你要私殺其人,掩飾自己所為……到時候帶群雄上來奪人,那我就不知道這山莊該有什麼結果了。”
嶽懷素說話完,竟徑自走到內院去了。
步霸天乍起,一雙眼睛突出來似地看著嶽懷素。“你!”一口惡氣未能出,也隻能站起來,跟著嶽懷素。
獨留玉妓在琴台一側,手中弦落,托腮台上。“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了,這樣子就讓消息走了,怎麼跟冬青說,還是呆這兒過一會在回房間吧。”
她玩了一會兒頭發,便看見別處案桌還有一壺沒有打開的酒,便幾步過去,開了封紙,倒在小金杯裏,一點一點地喝了起來。初是小攢,漸漸濃鬱,後勁極大,玉妓也忍之不住,整個壺灌進喉頭……到底也倒在琴台之上。
玉妓就這樣睡了一覺整全的,起來覺頭顱極重,便要回房去取解酒的藥。正走到主人家安排的房門前,忽見房門緊閉,自內鎖上,這大白天的,絕非尋常。
“誰人在裏麵,杏兒,杏兒?冬青?冬青?”玉妓猛地拍門。門便不甚高興地吱一聲開了,出來的人玉妓卻不認識,但南朝江湖沒有不認識他們的了。
“玉妓姑娘,謝謝款待了。”說話之人,一身白毛,真是怪奇至極。這人身後還有一個獨目獨臂的,一個長了老大一個鐵頭顱,正是昆吾三怪。
三個怪人自玉妓房中出來,鐵頭顱還一把推開玉妓。玉妓踉蹌後退,屁股落了地。
那三個怪人便揚長而去,玉妓也顧不得好多,立刻站了起來,衝進房內,卻見杏兒全身不掛片絲,躺在一片血汙中。
“杏兒!!”玉妓慌忙跑去杏兒所在,看看杏兒的境況,杏兒勉強開了半邊眼睛,喚了一句:“玉妓姐姐,杏兒好痛。”
“杏兒!!”這又是一聲,原是冬青剛進門。此時的杏兒已經支不起眼睛了,玉妓上前,抱起杏兒,隻覺懷中人體溫漸去,便對著冬青搖了搖頭。
冬青刹那紅了眼睛,自腰間取出雙劍。“昆吾三怪!我要了你們的命!”此話一下,黑衣人形黑旋風一般奪出門去,玉妓抱著杏兒欲追去,卻見杏兒一腳被匕首釘在床上,某處露了出來,更是難於入目。
“怎下的去手,怎下的去手啊!”玉妓痛哭不止,隻得茫然地把床上絹布絲被,一通地包著杏兒一身,又把杏兒的臉頰湊到自己的臉上,似要用自己的體溫給這女孩兒最後的溫暖……
而追出去的冬青,一出門沒多久,就與一個人撞了滿懷,那人竟說話:“姑娘你帶著劍,要去哪兒?”
冬青抬頭,眼見那就是霸刀的大弟子,便生出了惡氣來,不管不顧地發了一招。那大弟子連忙後跳而去。
“姑娘,你這莫名其妙的打人,是為了哪一出?”大弟子很是驚愕。
“廢話少講,把昆吾三怪交出來!我賞你們霸刀上下一個全屍。”冬青已經氣紅了眼,隻以為昆吾三怪是霸刀的客人,哪兒管得了其中的細枝末節,隻腳霸刀弟子交人,那就是對了。
那個大弟子似乎也有重要之事要稟報莊主,綠林中人想的也不多,有人妨礙,先打了去,這廂也掏出雙刀來。
不一會兒,霸刀院落便舞刀弄劍,琤琤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