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兒,不可!”範氏一聽女兒要當掉那兩樣東西,立馬大聲喝道。陳思漫沒想到範氏反應這麼大,愣愣的看著範氏,隻一會兒便聽範氏放緩了語氣說道:“漫兒,那兩樣東西是你外祖母留給你的遺物。當年我懷著你便離開了京城,你外祖母請人號出了你是女娃,就給了這兩樣東西給你,說這是她年輕時,宮裏的娘娘賞的,她一直收著。本來想著等你大些的時候回去看看你外祖母,但一直也沒回去,再後來,就聽說你外祖母過世了。”說完,範氏就掉起了眼淚。想想自己的母親,臨別時的依依不舍,她不明白,範家和陳家的選擇,犧牲這麼多,到底值不值。可都走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回頭路了。
陳思漫一時無語,她沒見過這個外婆,更不會跟她有什麼感情。但她很理解範氏現在的心情。想想自己,都沒來得及跟媽媽道別就離開了,而這一離開,也是再也無法相見,不禁也落起了淚。
範氏哭了一會兒,見女兒坐在旁邊也掉起了眼淚,以為是沒有錢買釀酒的壇子心裏著急,便說道:“漫兒,別著急。娘想著,不行咱們就先買上兩個壇子,先把酒釀上,過幾日出了酒,就給聚仙樓送去,那時就有銀子,我們再多買幾個壇子,多釀上些,日後就不急了。”
陳思漫止住了哭聲,聽範氏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趙掌櫃說每月至少二十斤,又沒有說一個月隻能送一次。這個藍莓有了酒曲出酒就快,便跟範氏商量著明日再去鎮上的事兒。
次日,陳思漫本以為自己會再去鎮上,沒想到範氏交待了陳文良,讓他下午告了假,獨自一人趕著騾車去鎮上買壇子,順便再買些糧食。
中午陳文良從學堂回家吃飯,吃完飯準備去鎮上。臨走時,陳思漫突然想到自己準備種蔬菜的事兒,便對陳文良說道:“爹,您這次去鎮上,再買幾包蔬菜種子吧。我看咱家院子有空地兒,想自己種點兒菜,天天吃野菜蘿卜營養不均衡。”
陳文良自動忽略“營養不均衡”是啥意思,反正最近這孩子總是滿嘴跑怪話。他看了看陳思漫,說道:“你還會種菜?”
陳思漫一愣,突然發現原來這家人不會種菜,所以才會天天吃醃蘿卜。陳思漫尷尬的笑笑,說道:“我也不太會,但總要試試看,萬一種出來了呢,多幾種菜吃不是挺好嘛。再說萬一種不好,也可以問問隔壁劉嬸,或者問問其他村民。大夥兒以耕種為本,種這點兒菜他們的經驗肯定很多。”陳思漫心裏長噓一口氣,總算搪塞過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自己對種菜也不是很有經驗,隻是以前家裏院子大,看媽媽沒事兒的時候種些過東西。
陳思漫下午也不敢閑著,今天傍晚爹應該就能把大壇子買回來,所以趁著太陽烈,叫著小翠趕緊把這幾筐的藍莓洗出來晾幹。這藍莓一但晾不幹還掛著水,釀出來的酒就有可能發黴長毛。接著,又把昨兒帶回來的大豬骨放入大鍋,用清水加蘿卜幹燉著。
等陳文良回來的時候,果然隻帶回來兩個壇子,一袋子雜麵,還有幾包菜種:波菜種子,玉米種子,扁豆種子和油菜種子。
“好香呀,咱家在做什麼好吃的呢?”陳文良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頓豬骨湯的香味,一邊笑著問道一邊收拾著車上的東西。
範氏從屋子裏出了來,接過陳文良手裏的東西,拿著那幾包種子問道:“漫兒讓你買的吧。這孩子最近古怪的很,竟是些稀奇想法,她想試便讓她試吧。”
陳思漫聽見爹回來了,興衝衝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車上的大壇子。這一個壇子差不多能裝二十斤的藍莓,能出十斤左右的酒。兩個壇子正好二十斤。
小翠忙著燒晚飯,陳思漫找出上次大哥拿回來的那點兒酒,一個人抱著大壇子蹲在院子裏,開始擦著壇子內壁進行消毒工作。
範氏見陳思柔又去爬騾車,招著手對她說:“柔兒,你端碗大骨湯給隔壁劉嬸家送去。上次她家送了蘑菇湯,雖沒喝上,但這個人情得還。上次你劉大叔蘑菇中毒,咱家也沒顧得上去看看。對了,還有,早上咱家的雞下了蛋,一起拿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