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小心翼翼的把油紙蓋子又蓋回到酒壇上,從袖口裏掏出一錠銀子:“這是五兩,除了這壇酒的酒錢,餘下的就當是定金吧。”想了想又說道:“我需要你們簽字畫押,答應我這酒除我這酒樓不能再賣給任何人。”
說完,也不管陳思漫兄妹答不答應,徑自去了書桌,拿起筆硯開始寫著什麼。
一會兒的功夫,趙掌櫃寫好了契約,遞給了陳思翰。陳思翰拿在手裏認真的看著,陳思漫探過頭來想看看寫了什麼,這一看,頭都大了!字倒是寫的不難看,但一個個的卻是繁體字!這簡體字都忘的差不多了,繁體字更是不認識。
陳思漫皺眉扶額,心說:還是讓大哥看吧,這個東西自己真看不了。大哥是個聰明人,讓大哥自己做決定好了,左右不會賣了這個家。
陳思翰認真地看完了契約,大概意思就是這藍莓酒除他之外不許再賣給他人;每斤按三兩銀子收購;白糖酒曲由聚仙樓提供。但同時也要求每月不得少於二十斤。
“這個。。”陳思翰對於最後一條拿不定主意,能產出多少這個還得二妹說了算。他抬頭對趙掌櫃說道:“趙大叔,請您稍等一下,這酒是我二妹釀的,最後還得我二妹拿主意。”
“嗯,你們商量吧。”趙掌櫃說罷,坐回了椅子上,徑自喝起了茶。
陳思翰剛要把契約遞給陳思漫,陳思漫馬上說道:“大哥,你念給我聽吧,一看見這些字,我頭就疼。”說完,苦著臉看著陳思翰。
陳思翰溺愛的摸了摸陳思漫的頭,笑著說:“你呀,要你好好念書,你總是找借口偷懶,現在頭疼了吧。”陳思翰說完,也沒等陳思漫再說什麼,拿著契約繼續說:”這裏麵寫的,剛才趙大叔都說過了,但有一條,要我們每月最少交二十斤。這個大哥不清楚,不能替你作主。”
陳思漫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條件和要求,再想想山上那一大片藍莓,每月二十斤,一年就是二百四十斤。上次上山看到的差不多就有好幾百斤的藍莓,大哥說山後還有一大片,這麼看來應該是沒問題。可以趁現在果子長的多,多釀些存著,存到冬天的時候香味更醇。
陳思漫看向趙掌櫃說道:“趙大叔,這果子並非一年四季都有。這二十斤我可以保證到臘月,到來年春天我可以保證每月不低於十五斤。”陳思漫還是給自己留了些餘地,擔心萬一釀不出來這麼些不好交差。”
趙掌櫃想了想,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既然這事兒你說了算,你簽字畫押吧。這裏有兩份,你我二人一人一份。”說完遞給陳思漫一起支毛筆。
陳思漫拿著毛筆研究了一下,發現跟爸爸讓她練書法用的毛筆是一個樣,還好記得怎麼握筆。她拿著筆和契約走到桌邊,在紙下的下方歪歪扭扭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趙掌櫃也在契約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趙更,聚仙樓,並蓋上了自己的人名印章。再一扭頭,看到陳思漫寫的字,不禁皺皺眉頭:你女娃長的俊俏,可這字真是難看!
藍莓酒賣的很順利,這次不僅拿到了五兩銀子,還簽了份長期的供應合同。一個月二十斤,那就是六十兩銀子呀,娘不用再費著眼睛繡花了,家裏也可以再多添置些吃的用的。
陳思漫兄妹二人找管事要了兩大袋子糖和一小包酒曲出了酒樓,一人一袋的抱著。出了酒樓的門,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在門口跟店小二鬧的不愉快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陳思翰也沒想到,二妹釀的這個酒居然賣了這麼多的錢,寵溺的對陳思漫說:“想不到我家小漫還是棵搖錢樹,上山摘了些野果子就能賣這麼多錢!”
陳思漫也笑著回道:“我的本事多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正說著話,就見前麵有幾個家丁轟趕著人群:“讓開讓開!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馬家大少爺的轎子過來嗎,還不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