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打聽事兒,雲娘也搞不明白兩個小孩兒要打聽什麼。
“雲姨,您可知,在這鎮子上,哪家酒樓最大?”陳思翰問道。
陳思漫一聽,著實一愣,心想:剛拿了這點兒錢,不會要下館子吧,還最好的館子!
雲娘一聽是打聽酒樓,還是最好的酒樓,斜眼看了看陳思翰,不屑的說道:“你這小哥兒可真不會過日子,你娘繡的這點兒錢也不夠你們兄妹去那家聚仙樓的。”雲娘跟陳思漫想的一樣,都以為陳思翰拿了錢要下館子,而且眼瞅著也要中午了,是該吃午飯了。
“雲姨您誤會了。我隻是想去看看有沒有招工,給家裏賺些家用。”陳思翰解釋到,可他也不想把藍莓酒的事兒告訴雲娘。
陳思漫也反應過來了,大哥這是要直接去酒樓賣酒。想想也是,自己這窮酸樣兒,蹲在路邊肯定沒人敢買。
“哦,這樣呀,還真是個孝順孩子。”雲娘又看了看陳思翰,這個文雅的孩子,去酒樓做事兒?他能幹什麼呀!“你們出了大門,朝右一直走,走在頭兒左手邊就是聚仙樓。那可是咱們鎮子上最大的酒樓。聽說東家來頭不小,好像是京裏的人。”說完,雲娘還撇了撇嘴。
“謝謝雲姨,那我們先走了。”陳思翰說完,帶著陳思漫離開了繡品鋪子。
“大哥,你剛才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去吃館子呢。”陳思漫邊走邊說,同時眼睛環顧四周。她發現,她的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這是一條古街,名副其實的古街,比前世參加的那些什麼古城、影視基地可地道多了。
陳思翰笑著對陳思漫說道:“我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肯定誤會我了。”陳思漫看著陳思翰臉上溫暖的笑,曾一度晃神兒。大哥的笑像寒冬裏溫暖的太陽,就像現在頭上的高陽,雖烈,卻不熱;雖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但照在身上暖暖的。
陳思漫看著陳思翰的笑正在發呆,就又聽他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娘這麼辛苦的繡東西,到頭兒來還不及別人桌上的一盤菜。等我以後考取了功名,一定再也不會讓娘吃苦了!”
兩人說著話,沒走多久,就到了雲娘說的“聚仙樓”。不得不說,這果真是最大最好的酒樓。這家酒樓在這條街上算得上是最大的建築,有兩層高的閣樓。陳思漫說不出來這些古建築相關的詞彙,隻是覺得這個比她在現代見過的古建築要漂亮得多。現下正值吃午飯的時間,很多客人紛紛往裏走。店小二在門口忙著不停的招呼著。
陳思翰帶著陳思漫走到酒樓門口,並沒有著急往裏走。
“小二哥,可否通報一聲您家掌櫃的,我們有事兒要見他。”陳思翰雙手抱拳,對門口迎來送往的店小二十分客氣。
門口的店小二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少男少女,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然要看不出它的本來顏色,旁邊站的女娃手裏提著個籃子,雖然長得俊俏,雖然那個少年郞也很是有禮,店小二還是不客氣地揮著手裏的一條手巾說:“走開走開,這地方也是你們能來的!你們也不看看,就你們那個窮酸樣兒,也想見我們掌櫃的!”說完,不再理陳思漫兄妹,一轉臉,又是一臉諂媚的招呼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狗人看人低!還以為自己多高貴呢!什麼東西!”陳思漫嘟囔了一句。她哪兒受過這個氣,更是從來沒這麼被人看不起過。
“嘿!我說你這個小丫頭,你說誰呢!誰是狗!你再說一試試,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還不趕緊滾!是不是老子扇你你才滾!”店小二聽到了陳思漫的嘟噥,氣勢凶凶走過來,舉起手就要扇陳思漫。
陳思翰一個箭步擋在了陳思漫的身前,拱手道:“我妹妹小,她不懂事兒,還望店小哥不要跟她計較。”陳思翰生怕這個店小二下手傷了妹妹,連忙擋在身前,替自己打著圓場。
“誰怕誰呀!大哥,你讓開,看誰打斷誰的狗腿!”陳思漫這爆脾氣一上來,誰也別想攔。自己正好也好久沒伸展伸展拳腳了,正愁沒人陪著練手呢。
“你這個狗東西!毛都沒長全呢,還想打人!”店小二也不示弱,巴拉開陳思翰就要打陳思漫。
“什麼人在這兒吵吵鬧鬧!”陳思漫正想著怎麼暴揍一頓這個沒禮貌的家夥,就聽到一聲很有威嚴的中年男聲從店裏響起。隨後,便看到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大叔從裏麵走了出來,背著手,邁著闊步。這個微胖的大叔,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們,卻是問向店小二:“不好好幹你的話兒,在這兒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