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行刺王爺(1 / 2)

整個下午,梁文都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去京城買下一處門臉房,這和洋毛子議和的事若是成了,兩宮是肯定要回京城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想著事,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酒樓門外的街上,郭寶辛也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郭寶辛歪著頭,四下看著街麵的各家商號。“沒有什麼事可以瞞得過你小子,你可願意陪我走一趟京城?”梁文笑著數落郭寶辛,這個義弟雖然年紀沒自己大,有時候還真是沒有他好些事自己無法完成。“我才不去呢,京城亂哄哄的,肯定到處都是嘰裏呱啦亂叫的洋毛子。”郭寶辛滿不在乎的故意說著,還偷眼瞧了瞧梁文,“你自己去吧,我可是忙完了要回朔方成親的。”梁文就看著郭寶辛笑了,他知道義弟是在嘴上逞強:“沒出息,你這樣子要是被若竹小姐看到了,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大哥你是嫉妒,絕對的嫉妒,你自己忘不了大嫂不想再成親,還不許人家成親了?我看是三小姐在珠簾暗垂吧,三小姐要是看到了你這個樣子,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呀。”郭寶辛就暗自笑著拿話擠兌梁文。說著話,二人就在街上溜達的走。忽然,前麵大亂了起來,街上的行人頓時慌作了一團,紛紛朝路邊躲閃,接著就是一隊官兵手持洋槍大喊著讓路人讓開。路人讓開後,官兵就急匆匆的朝前跑去,領頭的邊跑邊喊話。“快,快,有亂黨叛匪要行刺王爺,先到的賞大洋兩塊。”“大哥,有熱鬧可看了,這些對朝廷不滿的人都從廣東到了西安了,還要行刺王爺,這世道真讓人摸不透。”郭寶辛看著跑過身邊的官兵,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二弟,這樣的大事真是讓人揪心,走,看看去。”梁文說著話,就拉了一把郭寶辛朝官兵跑的方向快步走去。作為一位商人,對時局的了解也是必須的,眼下這態勢若是不知道不了解,那可是很不劃算的事。到了人流圍堵的地方,確是書院門街。二人擠過層層人群一看,手持洋槍的官兵正蹲式一排、站姿一派的端著洋槍,槍口正對著一古董店的門和窗戶。帶隊的官兵首領正對著古董店大喊。“裏麵的亂黨人聽著,速速放了王爺,不然就將你們滿門抄斬,你們這樣胡鬧是沒有好下場的。”“讓你們的人全部後退,不然一槍打死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古董店內傳了出來。門口端洋槍的官兵沒有後退的意思。沒多久,隨著一聲槍響,門口端洋槍的一位官兵應聲倒地,胸口血流如注,中槍官兵很快沒有了動靜。圍觀的人就是一陣騷動,持槍的官兵也是一陣哆嗦的統統往後退了幾步。“不想讓你們王爺死的,統統放下槍往後退,放下槍往後退。”屋子裏青年男聲大喊著。“都把槍放下往後退,給他們讓開一條路。”屋子裏又傳出了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梁文猜測這說話的就是被行刺的王爺,看來王爺暫時沒事。“放下槍,往後退。”隨著領隊官兵的喊話,門外所有持槍的官兵紛紛放下了槍。隨後古董店的門從裏麵被踢開了,一位頭上被一個布口袋罩著的人,被兩位穿青色短衫蒙麵的人用槍頂著腦袋,三人出了屋子,到了街上。“再往後,讓開一條路。”一位拿槍頂著被口袋罩著的人大喊。官兵們便再次後退,圍觀的人群也是一陣混亂的往後退。“兄弟,你先走,這個狗官交給我。”另一位蒙麵男子聽同伴這樣說,便大喊著:“我不走,要死一起死。”“兄弟,聽我的話,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去廣東吧,快走。”說著話,這位蒙麵男子將手中的短槍在被罩著身子的人的頭上狠狠指著,“快走,快走啊。”另一位男子見同伴大喊,就抱拳說話:“大哥,我們後會有期。”男子說完,朝著人群讓開的道跑去。見同伴跑了,持槍男子對著被罩的人就大喊著扣動了扳機。“去死吧,腐敗的狗朝廷狗官。”一聲槍響,被罩的男子倒了下來。男子隨即轉身朝同伴的方向跑。圍觀的人群就大喊著使勁往後退著跑。“王爺被打死了,快拿槍打死這個叛匪,否則誰也別想活命了。”領頭的官兵大喊著衝上前去,拿起槍朝著逃跑的男子就開槍,其他官兵也迅速拿起了槍開槍了。那逃跑的男子還是被打中了,倒在了血泊中,幾位圍觀的民眾也被誤傷,一時間書院門大街亂成一片。有更多的持槍官兵也往來趕。梁文見亂成一團糟,便拉著郭寶辛隨著圍觀的人群跑出了書院門大街,回到了酒樓大堂。酒樓內的食客也都站在了大堂的窗口朝門外看著,大家都一片驚慌的看著門外大街上一隊一隊的持槍官兵跑過。外麵不時傳出槍聲,梁武和徐文樑便招呼大堂的食客先坐下來喝茶,不要出門,等沒事了再出去。食客們也隻好先坐下喝茶,一時間氣氛緊張,大家都不敢多說話。直到黃昏,大街上才逐漸安靜下來,整個大街上隻有不時穿過的官兵,看樣子是世態平息了。正在大家焦急的時候,酒樓來了位董家軍的人,是奉命過來給梁文通消息的。“二少爺,試圖行刺王爺的叛匪已經被全部射殺,王爺沒事。”來人說。“那在書院門大街古董店門前被叛匪殺害的是什麼人?”郭寶辛問來人。“那是王爺府一個管家,本來今天是王爺去書院門,結果王爺有事,就臨時改為管家去了。”來人說,說完告辭走了。梁文將大家全部召集到一起開會,眾人都到了,唯獨不見郭寶芬,庚香說她在自己房間換衣服。久等不來,梁文便說話了。“今日書院門街發生了行刺事件,往後大家出門多注意安全,酒樓更要多加強防範,眼下時局不堪,我們這做買賣的人最好不要去理會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梁文說著話,大家都不作聲。“無論怎樣,大家記住,我們是買賣人家,不和任何有政見的人來往。”說完話,梁文便讓大家去休息。大家都走了梁文還是無法休息,今天的行刺事件對他的觸動也很大,那些不怕被殺頭的人,冒死行刺王爺,加之南方不時爆發反對朝廷的暴動,這清王朝的江山難道真的要搖搖欲墜了?連著幾天,因為行刺事件,使得生意平平淡淡,徐文樑也閑了許多,郭寶芬也說自己累,想休息,就很少出來到櫃台忙。一連幾天,郭寶芬都是下樓端著飯就到自己房間去了,大家也都不說什麼。這天中午,郭寶芬又端著飯上樓,郭寶辛看到了,就我問妹妹這幾天怎麼了,郭寶芬便說自己不舒服。“不舒服還端這麼一大碗飯?女孩子家就不怕長胖嫁不出去?”郭寶辛胡亂的打趣著妹妹,又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腦,“沒發燒啊,哪裏不舒服?哥哥去給你請大夫。”“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還要問人家哪裏不舒服,你好討厭。”郭寶芬白了哥哥一眼,快速的上樓回了自己房間。看著妹妹離去,郭寶辛也沒有多想,隻覺得一個女孩子家的事,定是有難言之隱。到了大堂才發現,徐文樑也一直在看著剛才兄妹說話。“文樑大哥,你發現什麼了?這幾天妹妹似乎身體不舒服。”郭寶辛問徐文樑,說著話就趴在櫃台上,“我這個妹妹我可是不敢惹。”“寶辛少爺,沒發現什麼,就是每次將飯帶回屋子去吃,似乎飯量還不錯,應該沒什麼事吧。”徐文樑看這郭寶辛,也隨意的說著,“今天就比昨天飯量大,那麼大一碗,有肉有菜的,能吃飯應該沒什麼病了,放心好了。”郭寶辛和徐文樑打了個哈哈,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直到晚飯前又回到了酒樓。看著妹妹又端了一大碗飯上了樓,郭寶辛看著妹妹的身影轉身消失在二樓,他這才起身也上了二樓,來到妹妹的房門外。“妹妹開門,哥來看看你,這幾天怎麼了?也不和大家一同吃飯?”郭寶辛邊敲門邊說話,“哥知道這一段時間你很辛苦,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哥,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忙去吧!”屋裏傳出了郭寶芬慌張的聲音。見妹妹不開門,說話聲音慌張,郭寶辛更覺不安。“妹妹,你到底怎麼了,說話都不一樣了。”郭寶郭著急的接著敲門,梁文聽著敲門聲也走到門前。“寶芬妺妹,我是大哥,你怎麼了?把門打開,你沒事吧?”梁文又敲門喊話,又怕驚到其他人,畢竟是個女兒家。二人站在門口,就聽到裏麵一陣搬東西的雜亂聲。一會兒,門打了,郭寶芬一臉慌張神色的站在門口。“二位哥哥今天無事可做嗎?怎麼就突然這樣關心妹妹了,進來吧。”說著話郭寶芬依舊緊張的轉身。進了屋子,二人明顯感到屋子裏一陣淩亂,桌子上的飯已吃過一半。環視一圈後,梁文發現了床角丟著一塊帶血的麻布,郭寶辛也發現了衣櫃上遮蓋的幔布在微微抖動。郭寶芬看著二位哥哥,越發緊張的咬著嘴唇。“妹妹,這屋裏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