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梁武心結(1 / 2)

“爹,我還是擔心二弟,他一個人我老放心不下。”回到家後梁武還是放心不下弟弟梁文,就對父親梁煥成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武兒,難得你兄弟二人這樣手足相親,爹很欣慰呀!”梁煥成拍著梁武的肩頭說話,“放心吧,我早有安排,你二弟會沒事的,這幾日也辛苦你了,你二弟不在,咱家貨棧有什麼事虞老爹會直接來家裏找你,凡事你斟酌著讓虞老爹和夥計們去做就好。”“爹,貨棧的事還是由您定奪,我照顧家裏人平安就好。”梁武和父親梁煥成客氣著。“武兒,爹老了,該是你們哥倆開創天下的時候了。”梁煥成說話的時候,看著梁武,滿眼的期待。“爹您不老,有爹在咱這個家就在,咱家的貨棧就在。”梁武小聲說著話,也看著父親。“好,武兒,爹能有你們兩個好兒子,是爹的福分,這再多的財富也比不上有你們倆呀。”梁煥成說話間也看著梁武,父子就四目對望著。少頃,父親梁煥成先說話了:“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回到屋子,媳婦翠翠已經哄著兩個女兒睡下了,見梁武回來,翠翠起來為梁武打水洗臉。“武哥,辛苦你了,這麼晚了,洗把臉吧。”翠翠放下洗臉水接過梁武的褂子,“爹今天來過了,給你送了一方硯台,讓我晚上給你。”梁武看著翠翠,翠翠就從床腳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紅包包裹。打開包裹,一方硯台呈現在了麵前。“這是賀蘭硯!‘梁武說著話,就抱起了硯台撫摸打量著。這一端二歙三賀蘭,好東西,這樣質地細膩包漿厚重的賀蘭硯有些年頭了。“爹說是新滿營鑲黃旗的一位爺送他的,他一直沒有拿出來,今天不知道咋的。”翠翠看著丈夫這樣癡迷的看著手中的硯台,慢慢說著話,“武哥,就知道你這個讀書人喜歡。”“爹最近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爹真的老了。”梁武放下硯台,看了一眼媳婦,“最近這時局不穩,爹也是煩心,他送我硯台也是希望我能有出息。”“武哥,這貨棧的事你以後是不是也該多關心關心了?”翠翠看著梁武,說的意思既是發問也是催促。“爹今天還說什麼了?”梁武問翠翠。“爹讓我多勸勸你以後也多多關心咱家貨棧的買賣,這麼些年了你一直教書讀書,爹其實很是著急。”翠翠看著梁武說話,“這二弟一人又是跑駝隊又是管理貨棧都忙的連個說媳婦的時間都沒有,你這個當大哥的真該檢討自己了。”“媳婦你說的是,我這當大哥的也該是幫幫爹和二弟的時候了。”梁武說著話,雙手搭在翠翠的肩上,“也辛苦你了,這麼些年幫我照顧爹娘和孩子。”“說什麼呢,照顧爹娘是我這做媳婦的本分。”翠翠笑著輕輕靠在了梁武的肩上。次日早上,梁武獨自來到了二娘的房間給二娘請安,這是他多年的習慣,隻要自己在家不去私塾教書,他都會過來給二娘請安。“二娘近日身體可好?”梁武問二娘的時候,就掀起長褂跪下給二娘施禮。“武兒,二娘很好,你最近辛苦了,你爹都和我說了你最近和你二弟所做的事了。”二娘說話間將梁武扶了起來,“你爹就你們兄弟二人,看著你們都長大了,你爹也是很欣慰啊。”“二娘,這麼多年,委屈您和二弟了。”梁武握著二娘手的時候,一隻手在二娘的發髻間輕輕捋著頭發,“我知道二娘和二弟不爭不吵,為了咱這個家忍受的太多太多。”“武兒!”二娘輕輕喊了聲後聲音哽咽:“二娘不委屈,不委屈,看你們哥倆可以為咱這個家出力了,二娘高興,高興呀!”“我的好二娘,您和二弟都是我的親人。”梁武為二娘邊擦拭著眼淚邊說。“傻孩子,咱們本來就是親人。”二娘高興的笑了。出了二娘的屋子,梁文又來到了自己娘的房間。見梁武來了,父親梁煥成就招呼梁武坐下。“爹,我想和娘說說話。”梁武低著頭和父親梁煥成說著話。“好,最近你也辛苦,難得這幾日有空了就陪你娘好好說說話吧!這母子連心嘛,我這當爹的就回避一下?”梁煥成像個孩子一樣斜著腦袋頑皮的看著梁武母子。“老爺,你還吃起兒子的醋了?”母親裝作生氣的樣子說著父親梁煥成,“這麼大的兒子他可是隨你姓梁,又不和我姓王。”“哈哈,哈哈,夫人你生氣了?好,你們母子說話,我去書房看書。”父親梁煥成笑著說話間就出了房間朝書房走去。“武兒,今日怎麼又想起和為娘說話了?”母親見父親梁煥成出去了,就低聲問梁武。“娘,我今天來是想問娘一個事。”梁武說著話,就給娘跪下了。“武兒,你這是做什麼?有話起來和娘說。”見兒子這樣,母親吃驚的扶起兒子梁武。“娘,當年你為什麼要生下我?”梁武說著話滿眼噙著淚水。“武兒,你這是要逼死娘啊?”母親沒想到兒子梁武會問這個問題,就慌亂的說話。“娘,您從小天天打我,就是希望我出人投地,您甚至為了我多年欺負二娘和二弟,我看在眼裏我不說,您從來沒有想過兒子的感受。”梁文傷心的輕輕訴說,似乎多年的壓抑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二娘和二弟忍著讓著,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估計二弟早被您害死了!娘,這一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可隻有這一個弟弟呀!”“武兒,你知道娘是為了你好,當年娘年輕不懂事,可娘生下你不是娘的錯呀。”母親低聲哭泣著,抓著梁武的手,扶起梁武。“您讓舅舅家的管家在柳家堡害二弟,您派人在賀蘭山中截殺二弟,您這是為什麼?就為了一個家族的財富?您不是為了我好,您根本就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娘!”梁武再次哭泣著跪下:“這人世間走一遭,還有什麼比親人重要?娘,您這是在將兒子往絕路上送呀!”“武兒,是娘老糊塗了,你原諒娘吧,娘這一輩子就沒有開心過,娘向你保證,以後娘再也不去做破壞你們兄弟感情的事。”母親哭的開始抽噎了,今天她似乎才開始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娘,兒子想好好陪著您和爹、二娘、二弟,我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兒子不想失去你們每一個人。”梁武抱著母親低吟著,“娘,他曹雲泰給了我身子,可他沒有養育我,是爹養活了我們母子二十多年年,兒子心裏就隻有一個爹。”“武兒,你長大了,是娘老了糊塗了,差點做了更多的錯事。”母親抱著兒子梁武,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都曆曆在目,她似乎忽然老了。“娘,從今往後,兒子就想著和翠翠、二弟好好孝敬您和爹、二娘。”梁武說著話,又感到了母親的委屈和不容易,“我知道娘這二十多年心裏苦,可爹何嚐不是呢?爹的胸懷足以容下我們全家人犯下的錯。”“娘,以後對二娘和二弟好點,這些年他們所受的委屈足以裝下整個黃河,讓兒子來贖罪吧!”梁武開始安慰母親。慢慢從母親的房子出來,梁武又來到了父親梁煥成的書房。“武兒,和你娘說完話了?父親梁煥成看著梁武,笑著為他倒茶。“爹知道你和你娘想說什麼,別太為難你娘,她其實心裏很苦,二十多年了,我是最了解你娘的。”父親梁煥成開門見山的和梁武說起了母親。“爹,您什麼都知道,您就是不說破。”梁文看著父親,低垂著頭說話,“爹,這麼些年了,感謝爹照顧我們母子二人。”“武兒,傻小子,我梁煥成的妻兒老小我不照顧,讓誰來照顧?”父親梁煥成笑著看著梁武說話,“這今後你對翠翠娘幾個還不是像爹一樣需要照顧,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爹,您知道我的身世,您也知道我娘處處在為難二娘和二弟,您什麼都知道。”梁武看著父親幽怨的說,“爹,您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娘呢?”“我的兒子呀!你真的長大了,爹知道你娘是一時糊塗,她總有回頭的時候。爹也知道你二娘和你二弟為了這個家一直在忍讓。”父親梁煥成看著梁武,慢慢和梁武說出了自己幾十年的話。“爹知道你們兄弟情深,爹還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沒有用,說什麼都不如你們兄弟的情誼,爹不說你們就是好兄弟、親兄弟,可爹要說破了,你們哥倆就有可能走上對手的不歸路呀!”“爹,我知道您的胸懷,我和二娘、娘都說了,兒子希望做的這些能和您的胸懷匹配。”梁武看著父親,對父親處理事情的態度和胸懷佩服不已。“武兒,爹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們兄弟二人能撐起這個家和貨棧,爹不可能陪你們兄弟二人一輩子。”父親梁煥成說話的時候,聲音蒼老。“爹,打今天起,兒子就好好配合二弟將咱家的貨棧做好,兒子不求什麼,隻求我們一家人都和和睦睦在一起。”梁武說著話,扶著父親梁煥成的胳臂。 “好武兒,爹還有一事求你。”父親梁煥成扶著梁武說話:“日後若遇著雲來貨棧曹掌櫃的時候,希望你們哥倆不要傷害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畢竟是你們的長輩,這也算是照顧了爹的感受好嗎?”“爹,到現在您還在包容!爹呀!梁武大哭著再次跪下給父親梁煥成磕頭。“兒子都聽您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