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商道較量(1 / 2)

梁武、梁文、火心藍三人過了大官橋後,就放慢了腳步。三人勒住馬匹後就緩緩溜達著走。“二弟,三小姐,你二人可知這大官橋是個什麼地方?”梁武在馬上問二人。“出城送別的地方呀!大哥你在賣關子。”梁文就笑著說大哥,又看著火心藍。“二弟說的沒錯,這大官橋就是朔方城出城南去送別的地方,也算十裏長亭了,你們看這官道兩邊的柳樹,這‘官橋柳色’雖是春天的景色,可深秋看卻也別有味道呀!”梁武對著二人說話,說完又看著路兩邊成排的柳樹。秋色凝重中的柳樹一派金黃,梁文和火心藍也這才在梁武的提示下欣賞起了柳色。“大少爺、二少爺,這柳色固然好看,可我們也要好好謀劃這次的出行,過了永寧我們該怎麼辦?‘火心藍還是很細膩,她問兄弟二人。“過了永寧我們直接到吳忠縣過黃河,過河後在吳忠縣住下,今天就走這麼遠。”梁文回頭對著火心藍說。“之後我陪三小姐趁黑夜返回朔方城,二弟直接上西安。”梁武接過二弟的話說給火心藍聽。“好,就照二位少爺的計劃行事。”火心藍說完,打馬朝前跑去。到達吳忠渡口,三人渡過黃河後,就直奔河邊的吳忠縣城。三人進城後找了一家酒肆就進去喝茶了。卻說整個下午雲來貨棧的大堂門口都有人在聚集抱怨。這些平日裏按照曹世勳的吩咐來出貨的小貨棧掌櫃,是礙著曹世勳是個官家人,反正是要出貨,賣誰家也是賣,沒想到今天這雲來貨棧忽然降價一半,大夥都接受不了。“這不是要我們關門歇業嗎?這樣不顧情誼的壓價,是要逼死我們呀!”有人就大喊著為自己辯解。隨即其他人也跟著大喊不止,整個雲來貨棧門口聚集了更多的人。“喊什麼喊?你們喊什麼喊?知不知道最近這時局動蕩?”有一隊官家人開始站在雲來貨棧大堂前對著眾人嗬斥。“眼下包頭、關外、京城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今兒這城裏的好些個貨棧都停止收貨了,這路風貨棧還在堅持收,這是好事,你們還喊個什麼?”“可這價格也太低了,我們連本都收不回呀!”有人對著官家人喊。“這做買賣哪有隻賺不賠的理兒?生孩子還死人呢!”官家人接著嗬斥,“這兩宮鑾駕馬上就到西安了,京城都被洋毛子占著了,你們還想怎麼著呀?想賣就賣,不想賣就拿回家放著去,就不要再在這裏擾亂人心了。”“想賣的趕緊賣,不想賣的就回去吧,大家夥趕緊散了,聚眾鬧事可不是好玩兒的。”官家人說著話,看了眾人一圈後歪著頭走了。聚集的掌櫃們就開始商議,最後有人按照雲來的價格賣了貨,有人帶著貨回了。天黑的時候,梁武和火心藍就低垂著頭悄悄回到了朔方城。而梁文就騎馬朝西安方向而去。是夜。曹雲泰依舊邊聽著夥計的彙報,邊喝著茶。“掌櫃的,明天還是這個價格收貨?還是停止收貨?”夥計問曹雲泰。“收,還是按照這個價格收,不要停。”曹雲泰吩咐著夥計。夥計退出門後,曹世勳回來了。“爹,我按照您的意思派人去打發安撫那些小貨棧掌櫃了,這次你可是賺了。”曹世勳語氣冰冷的看著父親說話。“我賺的這將來還不都是你的?我死了能帶走嗎?”曹雲泰看著兒子說話,“世勳,這樣做就對了,這做買賣和做官一樣,你不狠別人就狠,別人狠了就沒你的好日子過。”“夥計說梁武、梁文、三小姐都出城去了西安,他們不收貨,我看你收著這些貨怎麼出手。”曹世勳對著父親說話的時候,眼神裏都是冷漠。“我就是將這些貨都爛在手裏,也不便宜了塞外和路風兩家。”曹雲泰大聲說著話,又低頭端起了茶碗。“這前幾日派出的人手都沒得手,那山西丫頭太厲害了,他們太原廣通財大氣粗,在整個華北到京城、關外都很有響頭。”曹世勳也自己倒了杯茶水邊喝邊說:“找的好些人都不敢接這活,害怕事情敗露了那廣通的郭掌櫃會尋仇。”“那這次呢?他們三個人可是已經過了吳忠黃河了。”曹雲泰對兒子說著話,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讓你的人連夜追上去,隻要除掉梁文,以後這朔方城的貨棧買賣就都是我們曹家的了。”“這還用說,他們會在蕭關下手,那大山裏看他們三人往哪裏跑。”曹世勳惡狠狠的說。“三人?不是隻除掉梁文那小子嗎?你不可傷害你大哥和三小姐。”曹雲泰忽地站了起來走到兒子麵前瞪著眼,“如果你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小子,還有那火家三小姐,你不是一直喜歡她嗎?把她也放了,回頭娶了回來。”“爹,說到底你還是心疼梁武。”曹世勳酸酸的對父親說。“世勳,那大少爺畢竟是你兄長,你不許傷他性命。”曹雲泰還是看著兒子瞪著眼說話。“放心,爹!我會放過他的,但隻要大哥他還姓梁,我心裏就不舒服,如果他聯合那梁文對付我,哼!到那時就怪不得我這個當弟弟手下無情了。”曹世勳看著麵前的父親說出了自己的底線。聽到兒子叫梁武大哥,曹雲泰心裏的緊張去了大半。“你大哥回來我會想法告訴他不要讓他和你作對。”曹雲泰對著兒子曹世勳也表了態。“爹!這樣最好,你最好告訴大哥站在我們這邊,他身體裏流的可是我們曹家的血。”曹世勳對著父親說話的時候,語氣壓得很低很低,“隻要大哥他聽我的,將塞外和路風弄到手,到時候我還是個官家人,他依舊可以做貨棧。”“好,這才是我曹雲泰的兒子。”曹雲泰聽著曹世勳說這話,就一股高興。天黑透的時候,梁武和火心藍依然悄悄進了火家大院。梁煥成見二人回來了,就很是高興。“梁老伯,讓您在這裏久等了。”火心藍給梁煥成施禮。“三小姐客氣了,你二人回來的正好,我已經請虞老爹和康老爹去私下通知塞外和路風兩家貨棧的老主顧了,他們暫時不會低價拋貨。”梁煥成說著話,看著兒子和火心藍。“這些日子據從京城方向回來的人說,老佛爺出了太原後就下旨絞殺義和團,我估摸著這是在向洋毛子示好準備議和,老佛爺看樣子是不想打仗。”“爹,這個消息可靠嗎?如果是真的,那議和後,這買賣就可以照做了?”梁武問父親。“梁老伯,估計到那時這買賣更難做了,受苦的還是老百姓。”火心藍也看著梁武父子說話。“三小姐說的是,我們做這貨棧也是一種濟世,我們將老百姓手中的山貨運出去他們才有錢可賺,如果我們都不做貨棧了,那些靠山貨生存的人就更難過了。”梁煥成說話的時候看著麵前的小輩,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夥伴火大亮。“這眼下時局不穩,這買賣更難做了,如果有火掌櫃在我好也有個可以商量對策的人,唉!‘梁煥成說話間不免有些傷感。“爹,你還有我和二弟,還有三小姐,我們一定可以渡過眼下的難關。”梁武安慰父親。 “是啊,梁老伯,還有我們呢,您老就說該怎麼做吧,我們都聽您的。”火心藍也在說著寬慰梁煥成的話。“今日塞外和路風停止收貨後,那曹雲泰居然壓價一半收貨,這下估計有小貨棧的掌櫃要關門歇業了。”梁煥成看著二人說話,“姓曹的他活了一輩子,還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沒有活明白呀,這天下的買賣豈是他一家可以做得完的!”三人說話間,虞老爹和康老爹兩位貨棧櫃台把頭回來了。“梁掌櫃、大少爺、三小姐,我們已經派機靈點的夥計私下通知了兩家貨棧的所有老主顧,他們表示不會低價拋售手中的貨物,等我們兩家什麼時候收貨了他們會再來賣。”康老爹給梁煥成、梁文和火心藍交待著。“好,辛苦兩位老爹了,從明日起,你們讓兩家貨棧依舊不要收貨,但有人買貨的話可以適量低價賣些給主顧。”梁煥成對著虞老爹和康老爹說,“等文兒從西安回來我們就知道情況了,但無論怎麼樣,這走西安的貨是沒有問題的。”“掌櫃的分析的是,這兩宮鑾駕數萬人進了西安,這消耗的東西肯定不少。”虞老爹接著梁煥成的話說。“兩位老爹這些日子辛苦了,還是要多安排夥計值夜注意防火防盜,路風老店的教訓我們要吸取。”梁煥成還在囑托兩位老爹。“梁老伯,二少爺隻身一人趕往西安,總是讓人替他擔心。”火心藍見梁煥成安排完了兩家貨棧的事情,就擔心起了梁文。“多謝三小姐掛念,文兒他跑駝隊多年,自己身手也不錯,不會有事的。”梁煥成對著火心藍說話,“文兒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武兒和三小姐返回的消息走漏,這樣那曹雲泰父子就起疑心了”。“爹,我們返回的路上就商量好了,二弟沒返回前我和三小姐暫時不會拋頭露麵。”梁武對著父親說話,“除了兩位老爹,兩家貨棧的夥計們都不知道我和三小姐已經返回了。”“好,這樣最後,今天就到這裏,大家就按商量好的各司其職去用心做。”梁煥成說完,就和梁武還有虞康兩位老爹,借著黑夜各自返回家中和貨棧。眾人走後,火心藍就從腰間解下那兩枚“永通萬國”大麻錢獨自看著,看著看著就想著不知梁文已經到了哪裏。忽然間她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掛念起了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