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有敵來襲,眾人無不動容,放下手中的筷子酒杯整衣衫走出正殿。林歸風身為地主,豈有讓客人出麵的道理,側身擠到前排,喝問道:“何人如此大膽,竟在我聖域禁地惹是生非,廿一何在,還不領人將其拿下!”身邊有侍者俯首答道:“回教主,廿一不是於昨日被您下了地牢了麼?還有他兩名副手廿八和卅十也於更早些的時候因抗命被關押……”
“唔!有這等事?”他明知這事是林影搞得鬼,但這個侍從並非貼身之人,不得不裝作茫然的樣子道:“那定是你等錯誤理會了我的意思,還不把他們放出來以作先鋒退敵!”侍者恭謹的領命而去,孟輝直愣愣的看著它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好笑,心說這必然又是人偶無疑,舉手投足間人模狗樣的還真象那麼回事,話說回來,他還真的蠻佩服林氏一族的手藝。
最初,他第一次見到無涯子所攜帶的表情和動作都十分僵硬的屍兵時曾大驚失色過;後來,和唐虎所研製的說不出幾句話的生化人同行數日並未感到異常,直到冷劍點破事實時很容易的便接受了;最後,見到此處比比皆是的人偶,他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假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倒不如說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造命的能力,那豈不是欲與造物主分庭抗禮?
孟輝不知道這個想法是怎麼從腦海裏蹦出來的,隻是忽然莫名的對林歸風感到十分厭煩,認為他們族人在逆天行事,終究會遭到報應,或許所謂的天崩,僅僅是開始而已。
激烈的打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戰事雖未波及至此,但已可清晰的感覺到這並非尋常爭鬥,場麵應不亞於一場小型的戰爭。他不禁要問,莫非此處還有別人不成?並未聽林歸風有提及的說,難道……難道是那個比小強生命力還頑強的無涯子,不能吧!他就老哥兒一個呀!
這時,廿一哥仨自殿後匆匆趕來了,身上不同程度都掛著傷,衣服破爛不堪,顯然遭受了淩厲的酷刑。見眾人正和教主站在殿門前,忙踉蹌著腳步撲過來俯身下擺,道:“參見教主、參見諸位天主大人……”林歸風忙將他們攙扶起來,問道:“怎麼,這是誰把你們傷成這樣?”廿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認得發聲者乃真正的教主無疑,不由泣不成聲。
哭罷,他抬起頭,感激的看著孟輝等人,作勢還要施以大禮。孟輝早料到他會來這手,提前輔助他的肩膀,道:“你現在這樣子還能打仗麼?”廿一點點頭,道:“不礙的,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蹭破點皮肉罷了!”說著,為顯示真的沒問題,他還用力的錘錘自己的胸口,又道:“可是……我兩個兄弟恐怕是難以為繼,還是由我出戰吧,敢問天主究竟發生何事?”
孟輝一五一十將眼前的事情講述一遍,廿一聞聽竟有人膽敢進攻禁地,將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握緊雙拳當時就要衝出去拚命。孟輝實在對他放心不下,看他的樣子走路都打晃還怎麼打,說不得還是得己方出馬掃平障礙啦。想罷,拍拍廿一的肩膀,道:“你且休息片刻,還是交給我們吧!”說著,他甩出打魂鞭扛於肩頭,看了冷劍一眼,道:“老大,上吧!”
沙莫哥仨也耐不住寂寞,躍躍欲試打算下場戰鬥。不等冷劍發話,林歸風趕忙攔住眾人,道:“不勞各位上神親自動手,小老兒不才,手下還是有些人馬的!”接著,他臉色忽然變得猙獰,揮手叫過另個侍從,威喝道:“去傳我法旨,昭禁宮十二衛從速前來,不得有誤!”
侍從聽到禁宮十二衛的名字很明顯的哆嗦一下,想來這個名字應該給他留下了非常恐怖的印象。不多時,侍從戰戰兢兢的跟著十二個麵無表情的壯漢緩緩走來。這十二個人身材出奇的相似,衣著打扮、五官貌相也幾近相同,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毫不為過。
晃當當身高兩米開外,身穿疙瘩盤武士的袍服,肩寬背後、膀大腰圓。腦袋瓜子剃的鋥亮。而且無一例外的自內而外散發著凜冽的殺氣,特別是那一對眼睛,如古井無波,深邃無敵。冷不丁隨意的瞥見便會被其吸引無法自拔,然而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已陷入深深的恐懼。
孟輝等人自然不會受其影響,隻是覺得很詫異,這十二個人隨便拉出一個放到現世中,可以跟任一個傭兵組織中的精英媲美,即便是對抗某些異能組織都毫不遜色,因為餅餅看出,他們不單個個都是人偶,且體內蘊含著豐富的、爆炸性的異常能量。然而這支彪悍無比的奇兵,林大教主為何隱忍到此時才拿出來使用,這裏麵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禁宮十二衛見到林歸風並未施禮,甚至連恭敬的表情也沒有,排成三列靜悄悄的站著不動。侍從擦擦額頭的冷汗,緊跑幾步到他身前,回稟道:“回教主,十二衛請到!”林歸風揮手叫他下去,隻見這個侍從如釋重負一般趕快跑回殿內,沉重的呼吸聲遠遠可聞。
少頃,林歸風將猛然撩起衣襟,露出懷中所藏十二枚筷子粗細的銀杵,他飛快的將其拔出分別插到十二衛的頸椎根部,看得粥粥直閉眼睛。倒不是怕。隻是覺得實在是太惡心了。餅餅本來也不敢直視,但銀杵十二衛脖頸的瞬間,她發現有道黑氣自他們腹內向上直衝,穿破天靈蓋仍未有減緩的趨勢,猶如十二隻黑色的煙柱佇立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