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白無一太像個魔頭,也或許是他這一番“衣服手足論”嚇到了同修,有人動手了。
天下仙人出昆侖,劍修自然也是以昆侖為先,而劍修又分內修劍和身外劍。內修劍溫養在丹田,平日裏也看不出來,張真人對此也沒有防備,然後就有人出劍直接傷了白無一。
白無一的同修裏有修仙世家出來的好苗子,從小就被家裏會修煉的人教導,練得了幾分基礎。而白無一雖然耐打抗揍性子狠,但那個畢竟是凡人的功夫,沒有抗住,被捅了個正著。
張真人伸著手將白無一擁在懷裏,手拈法決覆在他傷口上,一個“春風化雨”使出,無數似螢火蟲大小的光團從四麵八方湧來,在白無一傷口上炸開,化成碎屑停在傷處處。
疼!
白無一臉都皺在一起,看著張真人近在眼前的胡子手裏就是癢癢,好想給他拔了啊!
“好了,這丹田靈劍所傷,昆侖修複奇術春風化雨使上去效果有限,回去之後注意休息,最多三天就好了!”張真人道。
白無一臉色蒼白瞪了一眼傷了他的同修,道,“讓他扶我回去!”
站起來時還順便薅掉了張真人的幾根胡子。
白無一常常舒了一口氣,早就看張真人的胡子不順眼,這下總算圓夢了。
傷了白無一的少年麵容平平無奇,頭看起來挺大,裹在昆侖青衫中,越發顯得頭不小。他抬起頭來怯懦的看著白無一,眼睛末尾下垂,和胖嘟嘟的臉組合起來,真是又喪又萌……
“你叫什麼?”
賴在人家住處,白無一端起茶杯來灌了一口,將茶水抿了半天才咽下,心底讚歎不已,奉天雪丁香,好茶啊!
喪萌少年道,“中州蜀山……唐水,字應笑……”
“唐大頭?好,你既然傷了我,以後就跟著我吧,算是賠罪!我名白殊,字無一,獨一無二的無一!”
這時的白無一不知道,他的命運因為這人徹底陷入了低穀,本來就悲慘的人生徹底走出一條血路,此後一身生生死死,皆係於唐應笑。
過了幾日,張真人把自己的衣服送了過來,看著白無一頤指氣使的坐在上位,讓唐應笑給他幹這幹那,老爺子吹胡子瞪眼,扔下衣服就走。
“他氣真大!”白無一嚼著果幹道。
唐應笑道,“是是是。”
“你就不能有個主見?”白無一扔了果幹過來,唐應笑接住後塞到嘴裏。
“那……我練劍去了。”
唐應笑將手伸到小腹上,一陣華光升起,一柄墨綠色長劍握在手中,約有三尺長,上麵金色花紋仿佛綠葉纏繞,在劍身劍柄上凸起來。
這樣的日子沒有過幾天,白無一傷勢好了之後,又體驗了一把眾目睽睽的感覺。
白無一問道,“唐大頭,你幹什麼事了?看你長的老老實實,怎麼也不是個省心的!”
話剛落音,薑南燭帶著一堆弟子走到二人麵前,攔住了去路。
薑南燭道,“怎麼,兩個廢物湊到一塊了?”
唐應笑墨綠長劍握在手裏,一身昆侖青衣邊角被劍氣帶來的風蕩起,擋在白無一身前。
身後的廣場上人漸漸聚攏過來,將他們二人圍住,白無一緊了緊自己身上的青色披風,雪白的朱子深衣仿佛堆起了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