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皓潔,明河在天。
白無一躺在劍塚外麵,舉目皆是嘲笑他的師兄師弟,隻因他不能修仙。
“你連半分靈根也無!身上有沒有劍感,不可能從劍塚裏拿到自己的劍,你修哪門子的仙!”
白無一看著劍塚外的星河,目光遲鈍道,“總有一天,我要讓這裏的星河都墜落下來,一個不留。”
一眾青衣弟子走過來,幾道飛劍定住了白無一的袖子,身後岩石堅硬如鐵,天上細碎星光熠熠。
有人抽了白無一臉上一巴掌,隨後用劍鞘蘸著他唇角的血在臉頰上塗抹,“小書生!你修不了仙的,快回家去吧!”
眾人欺負完白無一,將飛劍收回準備離去時,白無一用盡全力大喊一聲,“留下姓名!”
一夥青衣弟子笑彎了腰。
“我認得你,你就是在門口迎接新弟子的人!”白無一捂著手臂上流血的傷口,站起來道。
那欺負白無一最起勁的青衣弟子道,“是又如何?我名薑南燭,他們一般叫我四師兄,你一個外門弟子,連號都排不上!”
白無一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目光如電,“燭火而已,豈能同日月爭輝!”
“牙尖嘴利!”薑南燭上前,快走幾步將白無一雙手按在頭頂,一手捏著他下巴道,“你再多說一句,我卸了你下巴!”
白無一狠勁上來,用力用頭去撞薑南燭的額頭,薑南燭偏過頭躲開,冷眼一淩,悄聲道,“仔細看你這張臉也不錯,就是脾氣太燥,將你上供給洞庭仙,那裏定是個好去處,來日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啊……”
“變態!”白無一咬牙切齒,牙關流出血來。
薑南燭撕開白無一胸口的交領,將手伸進去摸了一把,將手收回時直接撕破了白無一身上的青衣。
“昆侖青衣是留給弟子穿的,不是你這破落戶!”
眾人全部離開後,張真人從劍塚出來,看見昏迷過去的白無一歎了一口氣,老人家將他抱起來送了回去。
“外門弟子又如何?我教了這麼多年外門弟子,我也沒生出什麼怨言不是。”
張真人摸著自己的胡須,給白無一將傷口處理好,隻是這衣服……肯定是穿不好了,張真人想著回去找找自己年輕的時候的昆侖青衣,但那時候的款式布料舊,不知道眼前這孩子會不會嫌棄。
張真人沒給白無一找來自己的衣服,白無一又出事了,又是受傷。
彼時談起修仙,世人隻知有昆侖,而不知十方,新門派十方派的創建人現在聽說同一個魔修整日糾纏不清,二人一同作惡多端為非作歹,攪碎這一方天地不容。
白無一生來反骨,你讓他安安靜靜的修煉,他才不管不顧,隔了幾月便要下山回家找爹,美其名曰——休沐。
當然,昆侖拒絕了他。
這麼多年,還沒有這樣的例外。
張真人笑著說他是“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白無一左耳進右耳出,氣急了眼睛一噔,直接和張真人嗆上了聲。昆侖的青衫玉冠,也被他穿的不倫不類,活像個魔頭。特別是玉冠斜著那麼一戴,他將以前書來一字的淡色校服穿在裏麵,領口三道祥雲托竹簽,明晃晃的寫著“書來一字”,外麵披的倒是邊角破爛昆侖青衣,廣袖青衫幾乎拖地。
張真人氣的直發抖,幾個同修眼見張真人生氣便去扒白無一的衣服,白無一道,“誰動我衣服,他日我必斷誰手足!”